然而最终只是敛下了眉,阮轻湄面色冷淡地起身,“跟我来。”
马车在城东的一个尼姑庵停下。
阮轻湄想起这个地方离荒废的前纪府很近。
便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神情。
毫无波动。
心底最后的那丝犹豫也消散了,阮轻湄声音轻轻,“进来吧。”
说完,便率先迈步进了庵门。
萧文景没有丝毫怀疑地跟了进去。
“你先在前院等一会儿。里面有尼姑修道,不方便。”
阮轻湄轻轻地解释,随后便去了后院。
阮轻湄并没有去拿什么诏书,而是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然后放了一只烟花。
漆黑的夜幕瞬间被划亮,却又在一瞬间重归暗沉。
阴云密布,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整齐划一的部队从后山一窝蜂地涌出,将那座小小的尼姑庵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像当年纪府被抄。
阮轻湄的眸光静静的朝那座火光漫天的尼姑庵望了一眼,心如死水。
豫王派来接阮轻湄的人已经抵达了,阮轻湄什么都没说,上了马车。
李全德是大内的太监总管,先帝身边的红人。可谁又能想到,他在十多年前便早已投靠了豫王?
先帝整日沉迷于炼丹服药,那条命能拖十年已是万幸,太子又是个沉迷女色不堪重用的。
这大邕早就不是以前的大邕了。
阮轻湄坐在马车里,思绪乱的很。
“姑娘,驿馆到了。”一个尖细的嗓音突兀地响起,所幸这三年来阮轻湄听惯了太监的声音,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豫王殿下呢?”
阮轻湄踩着小太监的背下了马车,轻声问道。
“回姑娘,王爷宫中还有事情,今儿晚上怕是回不来了。咱们爷说了,叫姑娘好好歇息,明儿,这天下便要易主了,届时还要多仰仗着姑娘您嘞。”小太监笑着答道。
阮轻湄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进了驿馆。
房间布置不错,阮轻湄环顾着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
也是,豫王夺权阮轻湄又出钱又出力的,怎么着也值得这个对待。
阮轻湄刚躺下去,还未来得及阖上眼睛,脖颈便突然被抵上了一把冰凉的匕。
“阮轻湄夫君呢?”
阮轻湄对上了一双哭的红红的眼。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阮轻湄从未见过,但这并不妨碍阮轻湄猜出面前的人是谁。
“公主殿下,你的夫君,关阮轻湄何事?”
传闻这位公主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阮轻湄想阮轻湄应该是打不过她的,索性便干脆不去挣扎。
任由她拿刀抵着阮轻湄的脖子。
“你不怕死吗?!”见阮轻湄与她绕弯,她愤怒地大吼。
“兰芜,你不怕死吗?”
登基大典,阮轻湄站在朱雀楼上,下面是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
豫王的目光淡淡扫过阮轻湄抵在他脖子上的匕,然而声音还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些武将们的兵器已经出鞘,却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而是警惕地怒视着阮轻湄。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