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坊,北院。
“花灼先生,再往前便是6青禾姑娘的住处了。”一个梳着双环髻的侍女低着头为她引路,走到一处小径,突然停下来对她说。
阮轻湄点了点头,“谢谢你了。”然后便一个人往前走去。
那些传闻里都说6青禾住的青禾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而6青禾正是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才会变得疯疯癫癫的。
自从三年前,这座院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侍候了。
檐下门前长了一片杂草,阮轻湄叩门时,能摸到门圈上厚厚的一层灰。
她垂眸,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而后叩响门扉。
不出意料地无人应答。
门没有锁,她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座很简单的一进的院子,东西两间厢房和一间主屋,院子里有一个凉亭,一片小花园,角落里还有丫鬟们住的耳房。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荒凉破败的色彩,偌大的院子里竟显得空落落的。
“6姑娘?”
她走近主屋的内室,轻声喊了一句。
内室的铜镜前坐着一位穿着大红裙裾的女子,闻声缓缓回头。
阮轻湄挑开帘子进来的一瞬,视线相对,不由愣住了。
这是一个极美极艳的女子。
却也极冷。
“你是?”女子微微挑眉,不耐地看着她。
阮轻湄回过神来,倒也不惧她的视线,“你就是6青禾姑娘吧,我是新来的女先生,花灼。”
6青禾收回了视线,对着铜镜漫不经心地点着口脂,“所以呢?”
阮轻湄不急也不恼,只是不带任何表情地拉开了屋内的窗帘,“明珠姑姑已经把你分到我的手下了,所以你现在归我管。”
因为突然照射进来的光线,这座阴冷的屋子一下子明亮起来了。
6青禾却是被光线刺得皱了皱眉,不过她依旧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开口便是冷冷淡淡的声音,“哦,我知道了。”
潜台词便是,你可以走了。
阮轻湄听懂了,但她并没有要走的打算。
她的视线从镜子里6青禾描眉的脸上掠过,打量起这个显得有些过分阴冷的屋子。
屋里没有地龙,也没有炭火,床上只有一条薄薄的锦被。
而她打量起6青禾的衣服,抹胸的襦裙,外面罩了一层软纱。
“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简单地留下了一句话,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6青禾冷冷地轻嗤了一声,并没有回头看她。
……
天色渐暮,独自坐在炕床上的阮轻湄耐不住寒意,阖了书,吹了灯。
她起身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一路飞檐走壁最终缩在了青禾斋的屋顶。
越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她前一晚睡在自己的屋子里都有些受不了,盖两床被子还要捂着手炉才行,而她白天时有注意到6青禾的那双手,白嫩细腻得不像话。
6青禾不出去接客表演,就没有花销,冬日里自然也不会有炭火之类,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双手冻得或乌青或红肿才对。
总之,她绝不相信一个人能靠着肉体硬生生捱过大邕朝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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