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没有月亮,黯淡的星光下模模糊糊有两个人影,谁也没说话,安静地走着。
躲过了守夜的小丫鬟,一掀帘子进了主屋,他半蹲下身子,将背上的女子放在床边坐着。
屋里很暗,两人离得近了也只能隐约看见脸庞的轮廓。
萧文景转过身,双手撑在榻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怎,怎么了?”阮轻湄突然感觉气氛有些怪。
她一出声,萧文景眸中抑制不住的感情才慢慢压了下去,“需不需要帮你脱衣服?”
半开玩笑的语气。
阮轻湄一惊,下意识捂紧了衣领,“该回哪去去回哪去,我要睡了。”
萧文景轻笑了一声,起了身,“方才要我背你翻墙时可不是这个态度,翻脸不认人啊。”
阮轻湄“……”
她顿了顿,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颗糖。
“这是我之前做给萧稚的零嘴儿,只剩一颗了,给你吧。”
“什么味儿的?”萧文景也没嫌寒酸,伸手接过,认认真真地拆开糖纸,问道。
阮轻湄表情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梅花。”
萧文景拆糖纸的手一顿,“哪儿的梅花?”
“……你院子外面那种黄色的。”
“那是西洲进贡的素心梅。”
阮轻湄“咳……很贵吗?”
萧文景看了她一眼,睁眼说瞎话,“不贵,需要再来摘。”
“哦。”
“早点休息。”萧文景替她放下了床帐,想了想,又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然后捏着手心里的糖出了萧府。
阮轻湄的视线渐渐被落下的床帐遮蔽。
她有些愣地仍保持着坐着的姿势,为什么她从萧文景方才的动作里,竟看出了几分温柔?
阮轻湄觉得自己脚下有些飘,脑袋也晕乎乎的,这个挺简单的动作甚至比不久之前她扒了萧文景衣服那件事给她的震动还要大。
一晚上她心乱得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刚出萧府的萧文景。
他在心里为自己的梅数默哀了三秒,然后将那颗糖送进了嘴里。
味道……挺不错。
是那种很清雅的甜味,一点也不腻。
回到京中的别院,扶桑已经把宵夜准备好了。萧文景捏着筷子尝了几口,便没什么食欲了。
忙了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他本来是很饿的。
“公子?”扶桑见他不动筷子了,“是不和胃口吗?”
萧文景摇了摇头,他就是突然现吃了几次阮轻湄做的饭菜,他的口味也被养刁了呢。
“不怎么饿,撤下去吧。”
“是。”
等扶桑走了,他双手抱在脑后,枕着藤椅上望天。
这些日子他便现了自己怪怪的,不止是那一两次从没对女人产生过的隐秘的生理反应……还有一些莫名的渴望。
看着她的时候,他想抱她,非常想非常想。
他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岁,即便不加上在原本世界的生活经验,也非常明白这是什么感情。
他喜欢她。
这几个字清晰地在萧文景脑海中炸开的一瞬,他双手不由覆上了眼睛,耳边仿佛只剩下了一种声音,是上帝在说“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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