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判官本来郁闷的心情,而今更加郁闷。不仅他脸上尽是黑线,连他身旁的两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衍生判官生气归生气,却并未怒。不仅是因为酆都禁止一切仙法、武斗等一切。也是因为,这地府风气本就如此,无可厚非。
最后,也只是冷哼一句,没有过多的言语,皆是因为,人言可畏四字。
阁楼上的女子听到此,也不禁展开笑颜。
那走在前面的无常鬼听到她的笑声,竟也有一瞬的恍惚。旋即,也是摇头自嘲。那双眼眸中的涟漪,不为人知。
走在最前端的衍生判官,眉头紧锁,眼神阴沉,脸皮略有抽搐,手掌之间咯咯声响。嘴里不断咒骂,骂刚才在那里起哄的酒馆小二,赵小刀。心里恶狠狠道。
“姓赵的,不就是欠你了几十两的酒钱,你小子竟然敢如此。”
上官离声看着走在前面的颇为生气的衍生判官,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衍生判官,刚才……。”
衍生判官还正在恼羞的状态中,也不管是谁。只是冷冷的冷哼一声,也不言语。
在上官离声旁边的少卿鬼,看到这一切,在一旁来缓解尴尬的氛围道。
“你切莫埋怨他,他估计正在气恼。这几天我们的判官大人怕是没脸出门了,但是这样也体现出了我们判官大人的人缘是在这酆都出了奇的好,无须担心什么。只要他找到机会,同样会狠狠地报复过去。”
少卿想了想,又说一句。
“虽然我们的判官大人经常吃亏,但也大都还了回去。”
虽然少卿鬼在这义正言辞,想给衍生判官找回一点颜面,但还是忍不住抹嘴轻笑。
上官离声有点哑然,这地府果然没能以等闲视之。
街道上的行人经过了之前的事情,更是热闹起来。随着三人的向前走去,也没有去大声去喧嚣,只是还有一些人在小声议论。走在街道上的行人也是时不时看向三人,说着不为人知的言语。街上的贩夫走卒,则是低头,不敢直视这三位行人,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无论是人间,还是地府都是如此。
走在路上的少卿有些无奈,侧身对离声说道。
“可别见怪,酆都或是地府,大都是如此。走吧,赶上衍生,前方就是森罗宫殿。阎君应该知道我们到了,让他久等,我可是吃罪不起的。”
上官离声也只是含笑点头,并没有在意什么。
随即,他们两人加快脚步,赶至森罗宫殿门前。
上官离声到了酆都之后,便在有意无意的打量这酆都。看着眼前的森罗宫殿,上官离声还是为眼前的宫殿惊叹。
这座酆都太大了,巍峨的城墙,宽宽的街道,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纷落有序,城内的车水马龙,挂满了红白灯笼,随风在摇曳。
上官离声看着这眼前的森罗宫殿,像极了那年随自家先生进入帝王家。也是如一个来自乡下的穷小子,头一次见到小娘子上花轿一样
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兰绕砌,金辉兽面,彩焕漓头。正门之上写着规规矩矩的四个大字“森罗宫殿”。
看着眼前的台阶,上官离声也是久久看着,不曾抬脚向前。
少卿鬼看着身旁的年轻男子,也未曾言语。这人生大起大落,是很难受的。这眼前之人,看似温暖如风,可能很少人知道,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的心里,怕是已经下满了大雪。
站在前方的衍生判官,虽然还在愤愤不平,但对眼前之人还好生相待,看了一眼无常鬼,见他并无多言。当即,也并没有出言打扰年轻公子的思绪。只是坐在台阶上,默默无言。
就在这时,守着宫门的侍卫可就急了。他们怎么敢把这两位晾在这里,急忙上前来。
“两位大人,可需属下进去通报。”
都是老熟人,无常鬼只是含笑摆了摆手。衍生判官坐在那里,仍旧默不作声。上前之人见此,也是识趣的退守到一边。
对于此,上官离声仍旧仿佛闻所未闻。依旧望着这座森罗宫殿,愣愣出神。只是眼中有着莫名的悸动,可是他却不知为何。
与此同时,在距酆都千里之外的还孤山上,有一红衣女子,画着皮囊的那双手轻轻一颤,不小心掉了画笔,打翻了妆台。又轻轻的抽泣之声,从山上传来。
此时,酆都城外黄沙滚滚。与此几处,忘川几经翻滚,川上泛舟抚琴之人,竟有一瞬的恍惚,旋即表现出无奈之色,也一脸释然。随即,抚琴之人泛舟远去。
在八百里的黄泉路上,也尽是雷声滚滚。黄泉路的尽头,冲出一怒色男子,看着眼前的这般光景,冷哼一声,也没有言语。
地府大大小小的地方,皆有一些异动,大多是表现出无奈和怒容之态。唯有,那在奈何桥的孟婆,依旧是一幅慵懒之态,毫无在意,仿佛事前知晓一般。
几千里外的另外一座的山上,一位中年男子,清风打乱了鬓角,看到此处,也是长长一叹,锁眉低语,不知所云。
只是之后,地府才恢复原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