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皇上,我回来了。”
年世兰扶皇帝坐起,亲自喂他喝药、饮粥。
皇帝怕是自己病糊涂了,错把旁人当成她,再三确认,将她拥到怀中时,那熟悉的气息、真实的触感,瞬间叫他落泪。
他怨她这几年音信全无,又巴巴告诉她,自己将儿子照顾得很好,叫她尽可放心。
“翊坤宫和后位,仍给你留着的,等我病好了,你就回来,还是年世兰,没人敢说什么!”
他明明记得自己同她说过话、与她相拥而眠。
可是病好之后,人人都说不曾见过皇贵妃。
仿佛那是他一个人的相思成疾。
是年,北方大旱、南方暴雨成灾,钱粮短缺,百姓流离失所。
江南十八家商铺联手设粥铺、善堂,稳住南方局势,又捐银捐物,助北地克时艰。
皇帝听说民间赈灾有条不紊进行,他望着捐赠名录,心中有疑,派人去查,结果十八家商铺归属二十一位东家,人人可查。
倒是意外现江南有一家仁济医馆,大夫妙手回春、有口皆碑。
霍青云特意来见过,坐诊的大夫是个长须老者,姓严。
这家医馆也已开了十多年。
完全对不上。
霍青云失望离去,他骑马刚走,一辆马车停在仁济医馆门口,车上走下的,是仁济医馆另一名大夫,也是医馆实控人——
皇帝苦苦寻找的年世兰。
当年离开翠微深处,年世兰骑马沿丝绸之路,到西北,再去西南,避开云南,绕至江南,看过大漠孤烟、赏过长河落日。
有哥哥的亲随护着,银钱无缺,一路游山玩水,自在畅快。
年羹尧早在请辞之际,便已听了妹妹的话,暗中派人来江南,买房买地、养蚕缫丝,不仅办了印染厂、织布厂,还大力展棉纺织业,并推广棉花种植。
而今改名换姓,富甲一方,已在江南立足。
皇帝怀疑并没有错,十八家商铺虽有二十一位东家,但这二十一位东家后面,只有两个主子,一个是年羹尧,还有一个便是年世兰。
年世兰无须靠哥哥,吟香出宫之前带出来的两箱珠宝饰,至今未动,都属于年世兰的私产,此外她还经营着医馆、药铺。
仁济堂所在那一整条街,所属东家各不相同,实控人全是他们兄妹。
仁济堂风雨飘摇十多年,是年世兰主动接手并一力将其扶起,只是她带了一批徒弟出来后,医馆的小事便不再亲自过问。
平时都是严大夫看着,只有棘手的疑难杂症才请她出来共同商讨。
她没有哥哥野心大,于赚钱一事上没那么大兴致,倒是乐善好施。
听说临县重男轻女,弃婴很多,她想起自己的小八,便办了善堂,将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全收了进来。
又办了女子学堂,还请了绣院的大师傅教大家织绣手艺。
镇上的女子皆可入学,如此一来,女子不仅能够看书识字,学得一门手艺,将来也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这一带欣欣向荣。
年世兰不负当年承诺,悬壶济世、为他守住一方安宁。
新春,江南进贡了一批丝绸入宫。
冯若昭和沈眉庄商议着,分赏各宫,照例按照年世兰的尺寸,给年世兰制了一套新衣。
这是皇帝的吩咐,六宫分赏,必得有年世兰一份。
而今翊坤宫莫说新衣,便是那妆台上的螺子黛,也都快要放不下了。
年世兰的新衣自送去翊坤宫,有松音她们收着,福沛的新衣,送去养心殿。
皇帝询问福沛功课,瞧见他身上新衣的花纹,觉得有些眼熟。
“这底纹是……铜钱?”又不完全像。
小厦子“回皇上,内务府总管说,这是江南特有的兰花,绣娘们变换花形,特意绣成这样的,寓意君子如兰、富贵花开。”
兰花?
江南富庶,从商者众,没想到连品性高洁的兰花,也要绣成铜钱模样。
皇帝笑笑,摇了摇头”哪有兰花长成铜钱模样?”
他忽然愣住像铜钱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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