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那个时代七八十年代的农用工具,如今已早被那个时代淘汰了。
但对这个时代来说它是不可多得的生产工具,水车已经来不及了,但这打谷机倒是可以赶得上。
“啥子!?半个时辰便可脱出百斤稻谷!”
林里正被惊的直接从坐凳上站起来,嘴哆嗦道:“丰年娘,你,你没诓我吧。”
此时一边的林丰禾认真道:“里正爷爷,我娘说是从书上看来的定不会是诓你的。
我娘可是秀才的女儿,我们还有一个舅舅是童生呢他在县里的书院读书,我娘看过很多书,我童生舅舅都很佩服我娘。”
其实就连那些书院里的书生都很佩服娘,回来时林丰禾已经听自家大哥二哥说了在书院门口生的事,他娘可真厉害,还看过那么厉害的书籍。
林里正又讶异道:“你,你娘还真是秀才的女儿!?”
察觉到自己失态,林里正连忙转头尴尬的咳了咳两声。
不是他不信,之前听过那死去的林老哥说他家娶的这儿媳妇是县上秀才的女儿。
可这丰年娘嫁过来后哪有一点秀才女儿的样子,简直比乡下妇人还能撒泼打滚,光是以前调理她跟村里人掐架扯皮的事都不知道多少了。
不过上次在林酒鬼家,丰年娘却不似以前了,处理事情也有了章程。
说话也有理有据,听大柱那侄子说这二柱死了丰年娘想好好过日子,莫不是以前真没表现出来?
林丰禾看林里正一副不信的表情,见他手边上有一个小册子,他拿起来道:
“里正爷爷是真的,我娘还在家还教我们读书写字,你这个上面的字我认识,“宁都县村庄治理手册”,第一条。。。。”
宋安心捂脸,她还真得感谢她这三儿子帮她极力证明,实在是原主在村里形象太恶劣,哪像读过书让人可信服的样子。
林里正见林丰禾真的把那些字都认出来了,有好些字他自己都识不全呢,看来他那死去的老哥真没骗他。
他面色严肃道:“丰年娘,这件事可非同小可,你赶紧将那啥子打谷机的样子说给我听,还有该如何制作,我好上报给衙门。”
宋安心道:“光说可能描绘得不清楚,里正叔家可有纸笔?我边画边与你讲。”
笔要配墨和砚台,林里正虽是一方里正但也终究是个农户家,当然没那么精贵的东西,不过里正为了更好将事上报给衙门也会用碳记一些东西,当然不可能会写字,画画记号罢了。
他拿来几张粗糙的纸,纸上还有一些他画的符号,里正脸上有些不自在,丰年娘是秀才的女儿自然定会写字,他这画的四不像的,实在是没脸看。
宋安心根本没在意那些,拿起炭笔就在上面开始作画,边画边细细讲着。林里正不自觉就被吸引了进去,那丝尴尬也没了。
林丰禾在旁认真的看着听着,越觉得她娘厉害,他以后一定要读很多书,这样他娘懂的这些他就也能知道。
里正老伴在门口手里做着活,一边耳朵早就在有意无意听他们谈话。
听到丰年娘是秀才女儿还能识字……还教丰禾几个读书都惊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看老头子那么严肃认真,看来这丰年娘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大致就是这样,有一些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可以让木匠先试着去做。”宋安心画完道。
林里正捧着那张图纸,激动的手都在颤抖:“丰年娘,这东西如果做出来,你可是一大份功劳!”
宋安心不在意什么功劳不功劳,她实在是不想秋收太累罢了。挑了那几天水之后,她充分认识到科技改变生活啊。
当然如果能够帮助这个时代的底层人民减轻一点负担,让他们轻松一点过日子那就更好了。
道别林里正后宋安心就带着林丰禾随意找了一个山头上去采蘑菇了。上午凉爽多采摘一些,下午就可以在家里帮着一起腌制一会鸭蛋,等日头没那么盛之后再上山。
就这样过了三天,张老伯又送来了一批鸭蛋,这次整整有二千多个,林丰年和林丰收两人独立送了第一批鸭蛋后也带回来了酒楼的消息。
林丰收回到家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娘,孟掌柜和刘掌柜都说我们咸鸭蛋太受欢迎了,不到第三天就全都卖完了。
掌柜的都问我们能不能加大货量,孟掌柜的说要加到将近五百多颗,刘掌柜也说也要加到四百多颗。”
宋安心摇摇头道:“不可,下次你去送货的时候跟掌柜的说只能一家再加一百颗。
有时候充分满足客人的需求也未必是好事,只有这“富贵流油蛋”可遇不可求,客人才会急着往上赶,货物也能快出售,还可带动酒楼里其他酒菜的销量。”
林丰收觉得她娘生意头脑真是高,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他回头就跟掌柜的说去。
每到鸭蛋积攒到一定数量时,宋安心就会请林大嫂和韩婆子石头娘来帮工,因着不是每天都会有,所以宋安心将工钱也都是现结。
这天早上,林大嫂几个早早过来腌制咸鸭蛋了,宋安心正准备和林丰禾上山。待林丰耀挖青草喂完兔子后,也会去上山找他们一起。
此时,林家村却出现了一阵骚动,只见一辆马车从村头疾驰奔来。牛车都是村里的罕有物,更别提马车了,很多一辈子生活在林家村的村民连马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早上天气凉快大家也都在地里干活,纷纷探出头来议论道:
“咋有马车到我们村来了?!”
“天个老子爷!我这辈子居然能在我们村见到马车,我没看花眼吧?”
“林大爷,你没看错,也不晓得那马车来我们这里干啥。”
“你们看,那马车去村尾的林二婶子家了,我滴个天,那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咱们里正嘛?”
那马车下来的总共有四人,除了里正其他三人都看着气质不凡。特别是那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看就价值昂贵的绫罗绸缎,
往常这时候大家早就凑过去看热闹了,可现在他们也只敢远远看着,不敢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