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刚拐进小巷,便听见那追来的两人迫不及待道“她在那儿!”
怪不得祖母不许她出来,外面真是险恶,让人防不胜防。
她想到上次经过的小桥,那池塘周围都是人家,底下的荷叶连连,正是初夏绽放的时候,紧密得很。
只见她藏到一边,快脱下身上的褙子卷着一块石头,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时,重重地砸进那湖面里。
那巨大的水声引得周围的邻居全都点着灯出来观望,那两个人跑上长桥时,只见66续续都是人家出动,昏黄的灯光照着那水面浮动的衣服,立即就叫唤道“天呐,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徐安然本以为这样就会吓退那两个人,谁知道他们竟然不顾危险跳下河去,看样子不抓到她不准备走了。
她目光顿时一紧,连忙折身就跑,不想弄出响动,其中一人抬手,看见一个俏丽的身影奔逃,当即怒道“别找了,她在那儿。”
话落,伴随着哗啦的水声,那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岸边奔来。
徐安然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突然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去,还不待她看清,那人直接捂住她的嘴就将她拉进了一道狭窄的门房前。
徐安然惊恐之余,狠狠朝他的手咬去,她亲耳听见了骨节错位的声音,那人也深深倒吸一口凉气,却是并没有放开她。
直到那两个人从巷子里踩着水声跑过,他这才忍着痛意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狠?我是来救你的。”
黑暗中,只听见两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你放开。”
“你先松嘴啊。”
然后,窒息般的沉默。
过了一会,察觉徐安然要走,傅正连忙道“他们没有那么好对付,刚刚你若是懂我的暗示留在店里就不会有这么麻烦了。”
徐安然道“我刚刚……”她没说完,嘴里全是血腥气,她把男人咬伤了。
傅正想起第一次见面,那些和他混迹在一起的生意人出言调戏她的朋友,她对他肯定是设防的,便道“我认识你三叔的,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徐安然顿了顿,说道“你送我去玉琼班吧。”
傅正蹙眉,玉琼班是戏院,她要去找魏紫?
她走在前面,单薄的背影挺得直直的,似乎不想让人看出她的软弱。
可穿着单薄的里衣,身姿又那么娇嫩,侧颜看着完美无瑕,宛如一块天然的美玉,未经雕琢,却已是清水芙蓉般招人稀罕。怪不得那两个人如此穷追不舍……
傅正解下披风,轻轻披到她的肩上去。可那浅灰色的绣竹纹的披风险些就到她的脚踝了,阴影处看着竟然小小的一团,他的目光闪了闪,心想若是真是义父那边要找的人,怕是这些欺负过她的人,连同成国公府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徐安然走了出来,看见长街上一个人影打马疾驰,呼啸而过。
虽然只看见一道残影,她却惊喜地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的三叔。
往前奔去,徐安然惊喜地喊道“三叔!”
紧接着,长街上马儿嘶鸣,高高地扬起了前蹄。
徐安然吓得捂住了眼睛,又忍不住从缝隙里偷看,生怕三叔摔出个好歹来。
好在那马儿稳稳停住了,三叔也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