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避之不及,推开徐安然时被狠狠抽了一个闷棍。
那声音虽是不响,且皮肉皆伤,一时间疼得徐焕眼泪都出来了。
徐云登一棍哪里消气,还要再打。
可阖府上下谁人不知,老夫人最是疼爱徐安然,虽不知是何缘故,徐云登却因此忌惮,从不敢多说一句不是。
然而今天,一向不管家事的大哥找到他,说他的女儿徐安然把大侄女徐安菲推进府中的荷花池里,因今日徐安然生母来闹之故,怕惹老夫人不高兴,故而没有喧闹开。
徐云登哪里不知,是大哥心里不忿,要让他好好教训女儿一顿。
对于这个外面抱来的女儿,徐云登其实是很复杂的。一开始当亲生地养着,也是百般疼爱。后来见大哥那边接连得几个亲生女儿,他却养着外面抱来的,心里渐渐不忿,可一想到老夫人护得跟眼珠子,妻子疼得跟心肝一样,便不忍下手,只得拿徐焕出气。
一来他们兄妹一起长大,感情很深。二来也是要给徐安然立威,让她知道厉害,日后才不敢胡作非为。
只是这第二棍打下去,猛然被徐安然一手接住。
徐云登虎口被震得麻,不用想也知道,徐安然只怕都伤着骨头了。
可这丫头定定地望着他,沉声静气道“爹爹,您携棍而来,定然不是因为哥哥说错话才打他的。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冲着女儿来便是。”
“只是爹爹进士及第,向来为官公正廉明,便是下人犯事都要审一审,爹爹怎么不容女儿说句话呢?”
徐云登一口怒气还没散呢,又被女儿给堵了回来,一时间气得脸都红了。
他猛然抽回棍子,正要好好教训徐安然。
沈氏赶来,狠狠将他往后一拽。徐云登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你……”
“老爷可真能耐啊,堂堂朝堂的正五品官员,竟然在家打起儿女来了。”
徐云登怒吼道“你知道你的好女儿干了什么?她把安菲推入荷花池,大哥大嫂担心母亲身体,不愿闹开。你倒好,竟然还阻拦我教训她,慈母多败儿你知不知道?”
沈氏一把将那木棍夺过,狠狠扔在地上道“我当然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不能一再受到刺激。可老爷想知道那赵氏为何今日上门?还有,你问过安然了吗?是她推的?”
徐云登心里一震,却还是犟着嘴道“大哥都亲自来找我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沈氏冷笑。
徐安然见父母为了她吵得不可开交,心里已然愧疚。可对于徐安菲的惩罚,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她今天要的是东苑和西苑打破这表面上的平静。
“扑通”一声,徐安然跪在了沈氏的面前。
沈氏见状,连忙去拉。
徐云登却嗤道“她都认罪了,你还说不是她?”
徐安然蹙眉,虽然知道父亲没有那么喜欢她,却也没有想过,父亲是厌恶她的。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沉了沉,还是有些难过了。
徐安然撇开目光,不愿再去看父亲,同时她也开口道“我没有推大姐姐入荷花池,是大姐姐想拽我下去,我用力挣脱才使得她不小心跌下去的。”
徐云登没好气道“那还不是你推的?”
“你现在去东苑给你大姐姐道歉,再去祠堂里跪上一个时辰,少一刻都不行。”
沈氏捏了捏拳,已然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