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财路再次被断,赵氏险些气吐血。
她瞪着徐安然,眼中满是怒火“死丫头,你又想干什么?”
徐安然无视她满心的愤懑,嗤笑道“两千两?你想得到美。”
赵氏眼睛都气红了,死死地盯着徐安然“最低一千两,最低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去顺天府告你们!”
沈氏握了握女儿的手,压低声音道“一千两就一千两,只要能打这个泼妇。”
然而徐安然坚定地摇了摇头,丝毫不为所动。
她对赵氏道“你不要做梦了,我娘一分钱都不会拿给你。你不是来要女儿的吗,我跟你走。到时候你还不出成国公府的抚育钱,府尹大人定会判我们一家三口到成国公府为奴抵债,我到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好端端不做人,非要做奴婢呢?”
徐安然说完,满目嘲讽,摆明了寸步不让。
赵氏看着振振有词的徐安然,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血气冲了上来,她险些压制不住。
与此同时,沈氏傻眼了,狐疑地看着女儿。
还可以这样?
端坐着的崔老夫人眼眸一亮,彻底松了一口气。她看向绞着手帕的大儿媳妇,以及惴惴不安一再往后缩的李嬷嬷,眸色微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厉地笑。
一个个都当她死了,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机。
“喂,你想好了没有,还告不告?”徐安然不耐烦地问道。
到手的银子就这样没了,还被反将一军。赵氏感觉心在滴血,整个人也被气到想要杀人了。
她站了起来,猛地踢开椅子,恶狠狠地朝徐安然咆哮道“告,老娘这就出去把你们通通都告了。”
沈氏害怕赵氏要动手打徐安然,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护着。
岂料赵氏气势汹汹地过来,阴沉沉地瞪了她们一眼后,径直朝门外去了。
徐安然知道赵氏不敢,她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仗着的是祖母和母亲对她的宠爱不想让她知道真相。
可如今她已经知道真相了,祖母和母亲也没有了顾忌,自然不会由她摆布。
想不到自己的生母如此不堪,徐安然心中黯然。可当她感觉到母亲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会离开时,一时间她内心五味杂陈,酸楚难挡。
“娘,然然不会离开您的。”就在徐安然转身埋入沈氏怀中时,院外却突然传来赵氏的惨叫声。
沈氏带着徐安然急急出去,只见赵氏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给拖着,另有一个执剑的护卫跟去。
徐安然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三叔的护卫青林。
“怎么回事?”沈氏问着守在门外的婆子。
那婆子连忙回禀道“二夫人,是三老爷,他让人把那女人的脚打断拖走了。”
“什么?”
“三叔回来了?”
沈氏迫不及待地折返,高兴地给崔老夫人报喜“娘,三叔他回来了。”
徐安然静静地站在廊檐下,闻声抬眸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水墨暗纹的长衫,身披银色斗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材挺拔,手里握着一柄长剑,面容冷峻,神色淡然。
徐安然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徐云霄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很久很久了。
印象中的三叔总是喜欢出门,四处游历,并不喜欢待在家里。
但他只要在家,成国公府必定门庭若市。因为皇上最宠爱的长子瑞王是三叔的好友,皇上还因此时常召见三叔。
但是现在,她有几分恍惚。
记忆里的三叔总是端着一张脸,不喜欢和她们这些小辈寒暄,见面不过点点头,连话也不说的。
可是眼前的三叔,怎么形容呢?
她第一次壮着胆子仔细打量,竟才现他眉峰浓密,形若刀裁。眼眸如星,薄唇红润。鼻梁高高挺起,面容白皙,五官俊朗,神态慵懒而自若。
不知不觉,徐安然看入了迷。
直到徐云霄走过来,提醒她道“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徐安然突然回神,脸颊轰然地红了,眼睛也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去。
她低低地唤他“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