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苏楠苦恼的还是大队长说,既然她的腿快好了,那么就要准备投身劳动,不能再休息养伤了。
最迟十一月中旬,她就得下地了。
当然这还不是目前最紧急的事,迫在眉睫的是她得搬回知青点了,腿伤好了,哪里还有理由住在别人家里?
虽然肖家人碍着和她的交情从来不提这件事,但苏楠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住下去,更何况肖方池还对她有好感,甚至是喜欢。
所以她得快刀斩乱麻,不能再装傻了,直接搬走减少两人的交集是目前来说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而且搬回知青点能拉近和周让的距离,每天都能理所应当的见面,岂不是美滋滋?
春去秋来,转眼间秋季的尾巴也消失不见了,直接就迈入了冬季。
稻苗经过拯救和正确施肥后,产量得到了提升,虽然因为很多田地被用来种其他的蔬菜瓜果了,总体稻谷斤数没有往年高,但也算是出乎意料的好结果了。
公社也格外体谅人,跟县里一合计,就减少了一部分上交粮食的指标,这样一来,村里今年秋天每家每户都能比去年多得不少的口粮,年底也能吃上饱饭,过个好年了。
忙完秋收,全村都闲了下来,地里没什么活,大队长干脆给所有人都放了假,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正好趁此机会,苏楠搬回了知青点,行李不算很多,肖方芸和刘玉来帮忙,三个小姑娘很快就忙完了,不光把积灰了的床铺和箱子都擦干净了,还把床单被套都重新洗了一遍。
同时,村里的某些人家也开始筹备起了先前因为抢收庄稼,而被迫延期的婚事和相亲。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寒风萧瑟,“呼呼”地咆哮着,用它蛮横的力道吹起行人的头,针一般地刺进人们的皮肤里。
苏楠用手裹紧了厚厚的外套,然后把手揣进衣兜儿里,缩着脖子往知青点跑。
直到进了房门,才松了口气,直起了身子。
“外面的风可真大。”苏楠扒拉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碎,搓了搓冻得有些苍白的小脸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刚从肖家搬回来两天,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破烂的土房子哪儿能跟新建的砖房比,下雨天漏雨,大风天漏风,一到冬天更是冷得出奇。
苏楠哪儿受过这种罪,气得牙痒痒。
要是肖家人开口挽留她的时候,她能脸皮厚一点儿直接留下就好了。
宿舍里此时有着不少人,全都窝在被子里,不肯动弹。
好不容易不用上工,她们自然是乐得休息,况且这小村子也没什么好玩的,只能待在宿舍和知青同志们聊聊天,解解闷了。
“可不是嘛,我刚才去上个厕所差点没给我吹跑。”靠门睡着的一个女知青翻了身幽幽回应了一句。
苏楠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熟,只能微笑干巴巴道“是啊,是啊。”
其实她刚回来两天,除了刘玉,跟知青点的其他女知青都不熟,甚至名字都叫不出几个。
“快过来。”刘玉靠在床边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朝着苏楠喊道。
苏楠也不客气,直接脱了鞋,就爬上了床,钻到刘玉身边,亲热地抱住她的腰,顺便把自己冰冷冷的手塞进了她的衣服里。
刘玉猝不及防被她冷得一哆嗦,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随后小声问道“怎么样?谈妥了吗?”
闻言,苏楠唇角微扬,凑到刘玉耳边,用手挡住侧脸轻轻道“两块钱,包型和妆容,衣服她自己出。”
“那很好啊。”刘玉眼睛放大,由衷为她高兴。
苏楠坐回原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从隔壁自己床上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