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无极争状元?
听到姜陵像是宣战般的誓词,众人彻底傻眼了,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嘲笑姜陵的说大话。
可当他们看到姜陵那一双冰冷纯粹的眼睛时,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他是在说真的……姜陵竟然真的想要文压一州!
有考生悚然变色。
历史上文压一州的事情极为罕见,通常是受了极大冤屈的读书人才会起,且真正做到的人寥寥无几,失败者身败名裂都是轻的。
在一州读书人的口诛笔伐下,文压一州的起者甚至死后都得不到好名声,臭名流传。
可偏偏姜陵连最难的请天证都通过了,在天道的佐证下,他的清白毋庸置疑。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姜陵彻底地站在了道义的一方。
他对欺压自己的豫州起文压挑战,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要知道豫州可没有沈无极,当今文名最盛的詹飞宇也已经成为了蕴灵境。
所以,现在的豫州还有谁,能够抵挡住一名写出了镇国诗作的天骄?
考生面无人色,历史上每一次文压一州的出现,都必然会被史家读书人记录在案,论轰动性,甚至连沈无极十六岁的游学楚国都稍有不如。
毕竟文压一州死人是很正常,而沈无极……有他爷爷在,谁敢动他一根汗毛?
所以,此事若是真的给姜陵做到了。
当代的豫州读书人的头上定然会形成一片阴霾,出门在外,少不得要被他人当作是笑柄。
“你们居然逼得自家读书人去其他地方读书,而且还是一名足以压得你们一个州都喘不上气的天才?”
……
类似的话不胜枚举,众人甚至不用想就知道别人会如何讥讽自己。
詹飞宇也没想到姜陵竟然敢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起文压一州的挑战,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姜陵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大逆不道……无法无天!姜陵,你必当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姜陵面无表情地看了詹飞宇一眼,一言不,转身离开。
至此,藤县这场足以载入县志的县试,终于是暂时落下了帷幕。
当天夜里。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上,空气清凉舒适,本该是人睡觉的好时候。
但董咏志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得入眠。
“唉……”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晚董咏志第几次叹息了。
他每当姜陵在众人簇拥下离去的背影,心底都会涌现出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在出文压一州的宣战后离场,所有人都觉得姜陵的背影是那般的恣意。
可只有董咏志,从中品到了那么孤独。
一群人簇拥在自己身边,但却感到了孤独。
若不是沈无极的步步紧逼,姜陵又何至于带着姜母背井离乡,舍近求远去那凉州学宫求学?
“唉……”
董咏志又叹息一声,终于是忍不住从床上坐起,他心想,既然睡不着,那就多看一会书吧。
他走到窗前,望向下方空无一人的街道。
冷冷清清。
这里只是董咏志借宿的客栈,明天他就要回到豫州学宫了。
董咏志低头看向书桌,忽然口中出一声惊疑,眼睛瞪得极大,几乎是猛地抓起了上面的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