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面无表情地转头望向詹飞宇。
实际上,迄今为止他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针对自己。
不过不重要,毕竟他又不是金子,做不到每一个人都喜欢。
詹飞宇脸色有些凝重,若真文战,他自然自信实力不逊于董咏志。
可对方毕竟是自己学宫的老师,两人虽然没有交集,可倘若他伤到了对方,这事传出去对他的文名依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所以詹飞宇沉默了半晌,道“即便文名洗清,姜陵依然不能入学豫州学宫。”
董咏志气极而笑“凭什么?”
“还能凭什么?连三之境都不是就敢招惹世家,谁知道他进入学宫后,又要闹出怎样的动静?”
詹飞宇看向姜陵,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冷意“我们豫州学宫学子一心求学,可不欢迎混世魔王。”
董咏志张嘴还欲说,但却被詹飞宇直接打断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已经收到了吾师的传信,信中明确指出,豫州学宫禁止姜陵入学!”
此言一出,如同一记天雷落在人群的中心,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怎么能?!”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姜母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出,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向詹飞宇“你们学宫怎么可以没有理由的禁止我孩子求学?此事我要上报圣院,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
“信函呢?信函在哪?!”董咏志强行压抑着胸口的怒火,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决定。
詹飞宇冷笑一声“既然董先生你执迷不悟,那在下就公开给各位看看。”
说罢,詹飞宇手捏文印,一道信函虚影顿时投射到众人的面前。
其中,两枚副院长的章印赫然在上,内容正是詹飞宇所说——
关于藤县姜陵入学一事,有待商榷。
虽说没有“禁止”等字眼的出现,但竟然连两名副院长都盖下了自己的章印……毫无疑问,姜陵是彻底失去了豫州学院的入学资格了。
“怎么会这样……”姜母如遭雷击,身躯一晃,幸好有司鱼在旁,扶住了她。
只是即便是这样,也依然难以消去姜母脸上的悲愁,她红着眼眶,身躯微颤,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这样针对自己的孩子。
难道他过得还不够苦吗?
众人眼底深处浮现出异样的神色,偷偷摸摸地观察着姜陵的神情。
今年藤县这县试实在是太跌宕起伏了。
先是出了一名百年难遇的三甲案,没想到居然是数个月前的流放犯。
可紧接着,这名流放犯就以镇国诗作,请天证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面临着不能入学豫州学宫的困境吗?
有考生心中大喜过望,悄然握紧了拳头。
“太好了……太好了!简直天助我也!要是姜陵进不去豫州学宫,一年之内,我必然能够赶上他,数年之后,反都不是不可能!”
类似的声音并不至于一个人。
正是应了那句话。
有时候,除了你父母之外,没有人希望你过得好,尤其是比自己过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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