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董咏志一拍腰间乾坤袋,笔墨纸砚顿时从中飞出,落在了姜陵面前的桌案上。
“谢过先生。”
姜陵拿过墨锭,研墨的同时,抬头看了看衙门外的天色,又看向了地上的席越彬。
“今日天气正好,阳光明媚,引得本官诗兴大,不知云丰有没有意,受我几拙作?”
席越彬听闻,猛地抬头,目欲喷火。
他名“越彬”,字“云丰”,向来只有亲近他的长辈才会这般称呼,姜陵此时唤他“云丰”,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长辈。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大人,你这是想赠诗吾儿?恕老夫直言,这恐怕与案件无关吧?”
席雪峰死死地盯着姜陵那只研墨的手,心跳的度就跟打鼓一样。
他的直觉告诉他,姜陵接下来的动作,才是真正可能致命的杀招。
过度的紧张之中,他竟然连姜陵说了啥都忽略了。
姜陵摇头失笑,没有作答,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半刻停滞。
席雪峰不知道姜陵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突然想着赠诗云丰?难道他要与我席家和好?可天证之印都下来了,他现在才想着和好,会不会太晚了?
席越彬气极之余,也觉得好生奇怪。
只有詹飞宇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脸色骤然大变,连忙传音提醒席雪峰。
“糟了!伯父,咱们忘了姜陵已经算是读书人,他现在怕是想要起文比!”
“文比?”
席雪峰大吃一惊“可文比不一般都比各自谁的诗词歌赋更好吗?赠诗算什么?”
詹飞宇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偏偏还得耐心解释“伯父,你太久没参加过学宫的文会,不知现在学风日新月异,文比的方式自然也层出不穷。”
“比诗词歌赋,那只是最寻常的文比。姜陵现在选择的这种,是文比中最凶险的‘征伐文比’!”
“征伐文比?!”
席雪峰脸色大变,光听这名字,就能感受到其隐隐传来的骇人战意。
他不由得连忙问道“这个文比是怎么个比法?败者会如何?”
也难怪他会先问这句话。
毕竟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了。
虽然在他的严加看管下,席越彬二十岁就考上了三之境。
但在这之后,他就像是放飞了自我般,进展极度缓慢,时至今日,也只是摸到了“乐之”的门槛而已,距离真正踏入,不知又要几年时间。
“姜陵选择了‘赠诗’的形式进行文比,比的自然也就是才气总量。”
詹飞宇解释道。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方不断地作诗相赠,在此过程中,对方只能选择接受,无法拒绝。直到攻方文思枯竭,亦或者才气耗尽,攻守才会交替。”
“那贤侄先前所提到的‘凶险’又体现在何处?”
詹飞宇神情凝重无比,郑重说道“该文比的‘凶’,就凶在此文比一旦开启,至少会有一人重伤,文宫当场崩裂的在下也不是没有见过。”
“而另一个‘险’,则体现在个人的心术算计当中,伯父你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换作是你亲身参与到了征伐文比。”
“那时你已经连作三诗词,文宫才气消耗大半,而对方看起来却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
詹飞宇紧紧地盯着席雪峰的眼睛,道。
“那时的你,是会选择赌上一切才气去作诗进攻。”
“还是说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中,更换攻守,以小半的才气,抵御对方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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