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对方立刻噤若寒蝉。
“断人圣道,宛如杀人父母。”一直沉默的严成业忽然开口,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站在了姜陵的后面“在场的各位,你们真的想好了,要将一位三甲案得罪死了吗?”
一言已出,宛如冬天里的寒风,吹得所有人浑身一震,汗毛炸立。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句话不仅没能吓退对方,反而激起了席雪峰等人的杀意。
谁会不知道一位三甲案的未来有多光明呢?
他们之所以齐聚于此,不就是为了要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吗?
“姜陵,你就没有想说的?”
席越彬冲着姜陵大叫道“难道你想一辈子躲在两位先生的后面吗?你这个无胆鼠辈!”
“没错!必须让他赎清罪孽!”
“你们可不知道,娄家那姑娘自那一天以后,生活过得有多惨……啧啧,每日以泪洗面,这辈子恐怕都嫁不出去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姜陵此罪,不仅仅是摧毁了一位姑娘的人生,更是断绝了一个家族的延绵,他是不见血的刽子手!”
“姜陵滚出圣庙!你不配成为读书人!”
又是熟悉的骂潮。
席越彬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狰狞的笑道“姜陵,你听到我身后这群百姓的想法了吗?”
“此时此刻,如果你知进退,明礼法的话,就应该要自愿放弃才气唤醒的资格才是。唯有这样,我们藤县百姓才能容得下你这么一位穷凶极恶之徒在此生活。”
“姜陵,该醒悟了!该为你犯下的罪孽承担责任了!难道你不想让你的母亲在此安静地度过余生吗?”
“别忘了,这里是她的家乡,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她该到享清福的年纪了,你难道想让她背井离乡不成?如果这样,无论你如何狡辩,你都跑不掉‘不忠、不仁、不义、不孝’的污名!”
崔玉枝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少年。
当她现,姜陵的神情始终如常,仿佛四周的一切谩骂与质问,都只不过是过眼的云烟后,眼中顿时有惊异之色闪过。
即便是她,置身于这片并不针对自己的骂潮中,都感觉胸口沉闷,心烦意乱。
姜陵又是怎么做到抱守本心的?
他难道文心通明吗?!
身处于风暴眼,姜陵如同一块岿然不动的礁石。
他缓缓抬头,一双眼睛之中仿佛蕴养着一柄神剑,目光不过刚落到席越彬的身上,对方便感到如坠冰窟,遍体寒。
席越彬身体一晃,竟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像是在躲避姜陵的锋芒。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有一道惊雷在人们的头顶炸开。
咚!
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圆坛广场上一片死寂,人们惊骇失色地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
……
“鸣县!又是一句鸣县真言!”
“姜陵何德何能?两天之内,竟然连作两句鸣县真言,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小诗君吗!”
“贼胆包天,猖狂至极!姜陵,你以为你作出了几句真言你就可以免去你所犯下的罪孽了吗?你还是要给我们解释!一个满意的解释!”
人群中。
席越彬脸色一片铁青,收在袖袍里的手攥得青筋毕露。
“都是你逼我的,姜陵!”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查那起案件,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跟着那两个差役一起消失吧……”
席越彬脸上闪过一抹阴戾之色,转身望向一旁,森然道“快去处理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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