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时之间,看向姜陵的神色都变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胜券在握,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要知道,军中所用的鞭子,可是和衙门所用的截然不同。
为了体现军威,军鞭材质极为特殊,最轻的重量也过百斤,上面还密集的分布着特制的钢铁倒刺,只消一鞭,便能让人皮开肉绽,更别说三十鞭了。
那足以打得一位健壮的男兵卧床三月!
众人严重怀疑,以姜陵这副小体格,能不能撑过二十鞭。
“好!倘若你真的解决了疫情,那么为了百姓,我受点苦又如何?”云承远这话说的义正严词,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得意的上扬。
姜陵啊姜陵,这可是你自找的!
云承远眼中闪过快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姜陵被军鞭打得奄奄一息的画面。
蒲逢春微微张开的嘴巴颤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两人虽然身份都不俗。
可军令如山,在周则正面前立下军令状,哪怕是守渊人之徒,世家之子,也得乖乖履行约定。
否则的话,整个军部都会将其排挤在外,相当于文道之路就此断裂。
“哥,咱们去其他病帐看看。”云承远对着姜陵阴阳怪气地说“在下先行离开,就不打扰‘无名先生’悬壶济世了。”
云承平没有搭话,只是冲蒲逢春和周则正微微颔,像是表达歉意,随后便带着云家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一下子,原先还显得拥挤的帐篷瞬间就空出了一大块。
直到此刻,姜陵才算是明白,在除疫中,云家才算是主力。
“姜陵,说说吧,你既然敢立下军令状,我相信不会是无的放矢。”蒲逢春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有些疲倦,今天生的糟心事太多了。
姜陵点头道“晚辈之所以说对治疗这种疾病有把握,自然是真的有把握。”
“实话实说,晚辈应该曾听说过这种病症。”
“你曾听说过?!”
此言一出,顿时在营帐内掀起惊涛骇浪,人人面露惊色,就连司鱼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姜陵。
“姜陵,话可不能乱说。”周则正面容冷峻,声音浑厚,说话时像是一面低沉的战鼓在敲响“此病极为特殊,从未被医书所记载,你从何听说?”
姜陵脸色凝重道“从我先父口中所得。”
众人闻言,哪怕地位高如蒲逢春、周则正都是微微低头。
人族奉行礼道,对待死者,除非生前犯下叛国、通敌等人神共愤之事,否则人们极少攻讦死者。
“便宜老爹,不好意思了,得借你一用……”
姜陵心中默念一声,开口说道“我父亲年少时曾周游三国,在穿过楚滕两国边界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的山峰和清碧的河水仿佛似曾相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迷了路。”
“我父也不是读书人,只是一介爱游山玩水的白丁,所以不知何解,只能认准一个方向直走。”
“他就这样走啊走,走啊走,走到精疲力竭,面前又出现了一棵柳树。我父终于是撑不住了,想着坐在柳树旁休息一会,没想到刚一走近,一座村庄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我父的面前。”
“村庄依山傍水,村屋成排成群,妇人三五作伴,坐在清澈的河边洗衣……”
蒲逢春忍不住插嘴道“怎么听起来有点像陶圣的桃花源村?”
众人心头一震,这时,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庸医,你快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