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不用我帮忙了呢,”钱氏讪笑了一声,“你当时说就让我帮一件小事儿,可这事儿不算是小事吧?你也知道,那四丫头可得老夫人的喜欢了……”
“伯母是嫡母,难道连处置一个庶女的权利都没有吗?何况这个庶女本身就犯了错。”墨芜荑打断了钱氏的长篇大论。
她知道,钱氏就是想要好处,可她不能老是惯着钱氏。
见钱氏脸色阴沉下来,墨芜荑继续道:“伯母身边有赵姨娘这么个贵妾在,这么多年,想必过得也不如意吧?您知道曾家吧?那曾家老太爷偏宠姨娘,把曾家二房嫡出的给挤兑成什么样了?听说在那曾三爷出息之前,曾家二房手里都没有银钱花!大伯母总不想日后大哥二哥他们也被三哥欺负吧?听说三哥书读得挺不错的,若是明年能中举的话……”
“你少咒我!曾家那是因为曾老夫人去得早!”钱氏瞪了墨芜荑一眼。
墨芜荑笑道:“是我比喻不当了,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大伯母明白就好,至于如何做,我觉得大伯母是个聪明人,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钱氏愤愤的看着墨芜荑。
她确实是想要借此机会从墨芜荑这里拿点好处,可见墨芜荑这样子,好处怕是不会有了,偏生她还不能真的就放过这个可以惩治墨白珂的机会。
只是这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
墨芜荑这个小丫头片子,莫不是成精了,次次都能拿捏她!
钱氏如何和赵姨娘、老夫人博弈,墨芜荑并不在意,毕竟钱氏能在墨家执掌中馈这么多年,没被谭氏或者老夫人拿了去,也是有她厉害之处的,何况这事儿本身就是墨白珂不占理。
所以墨芜荑只管安心养伤便是。
“四姑娘要被送走了!葳蕤院里这会儿正热闹着呢!”青碧一溜烟的跑进屋里,给墨芜荑说着自己最新打听着的消息,“听说是送回祖籍襄阳府呢!而且看那打包行李的样子,四姑娘怕是不会回来了。”
墨家的祖籍在湖广的襄阳府,不过墨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族人并不多,还大多都不怎么来往,墨家在襄阳府如今不过就还剩了些老宅子,并几个老仆罢了。
“大伯母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墨芜荑勾了勾嘴角。
墨白珂若是老实,那就远远地被送走也就是了,若是墨白珂不老实,她不介意再给墨白珂一击,毕竟墨白珂对她痛下杀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送走了墨白珂,墨家的日子似乎又安宁了下来。
青碧这阵子变着法儿的给墨芜荑补身子,墨芜荑才在床上躺几天,就觉得自己胖了不少。
“哪里就胖了,我看你之前太瘦,如今补一补,倒是正好!”吴仪筠来看墨芜荑,听墨芜荑说自己胖了的话,便戳了戳墨芜荑的脸。
“可不是,你是该补一补了,”顾禾宁也搭腔道,“不过你这运气我都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不好,好的话,又怎么会摔下马车,不好的话,人倒也没什么大事,好歹性命无忧,就是得在床上躺几个月。”
“总的来说,还算是运气好了。”墨芜荑笑了笑。
当时那场景,墨白珂就是觉得她摔下去肯定会死才敢动手,可偏偏她命大,没死成。
“对了,现在外面都在传是那蜀郡王府的谢公子救了你,可有此事?”吴仪筠突然面色严肃起来。
“确有此事。”墨芜荑点了点头。
其实谢珩救她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算多,可听吴仪筠这意思,外面都传开了?
果然,吴仪筠之所以会说这事儿,真是因为外面都传开了:“你也知道,平乐县主可不是个好想与的。”
顾禾宁也点头:“她又蠢又毒,偏生还不自知,咱们这些人都不乐意与她往来,那谢公子看不上她才是正常的呢!”
墨芜荑苦笑,她哪能不是平乐县主不是个好想与的,毕竟都过招好几次了。
“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墨芜荑叹气。
“咱们不说那些个扫兴的人了,”吴仪筠见气氛有些沉重,便又岔开了话题,“你这一养伤,可要错过这长安城的秋色了,只能等明年再看看了。”
“可不是……”
虽然墨芜荑在床上躺着,但也不是没事儿做。
毕竟马突然狂的事儿还没个结果呢,还有谢珩救了他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又为什么会被传开?
后者倒是好说,总归就是墨家的这些人。
要么就是谭氏或者老夫人这等想要她命的人,将这事儿传出去引来平乐县主对她痛下杀手;要么就是墨老太爷这等,想要利用这件事儿,让她去攀蜀郡王府的高枝。
而马狂的事儿,墨芜荑则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谭氏身上。
毕竟墨白珂自己也在车上呢,也就拍出了墨白珂和老夫人动手脚的可能,而钱氏跟她没有这么大的仇怨,不会动手。
只不过墨芜荑还没来得及去查,就已经有人主动来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