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让我帮你把这东西呈上去?”虽然是在问墨芜荑,但是谢珩用的却是肯定句,还不等墨芜荑回答,便又加问了一句,“为什么便宜我?”
墨老太爷虽说被贬了,但也还是朝廷命官,递个折子上去自然不成什么问题,就凭这纸上的东西,墨老太爷必然会得到嘉奖,到时候升了官,墨芜荑自然也就不是什么七品小官府上的姑娘了。
但偏偏墨芜荑给了他,虽说他并不会私吞墨芜荑的功劳,但毕竟是由他呈上去的,他的功劳也少不了,可不就是便宜他了。
这个墨芜荑自然也知道,但是她更知道,若是这法子通过墨老太爷的手呈上去,哪怕是没她一分一毫的事儿了,到时候墨老太爷春风得意,她还是照旧是个孤陋寡闻的墨家庶女。
“这件事情因谢公子而起,自然也要因谢公子而结束不是吗?”墨芜荑轻笑一声,“前些日子长安城的流言虽说被郡王府压了下去,但堵不如疏,若说谢公子是因为这治水的法子才跟我结识,似乎也是说得通的,也就不会再有什么谢公子是看上了我,要那我做妾的说法了。”
“啪、啪、啪……”谢珩给墨芜荑鼓起了掌。
“不过你难道就不怕我独吞你这功劳?”谢珩抬眼,挑了挑眉。
“我相信谢公子,况且……”墨芜荑拉长了些许尾,“我今日来蜀郡王府,很多人都看见了。”
“墨姑娘放心,此事既然是因某而起,某自然将事情办妥,墨姑娘就等着上面的嘉奖吧!”谢珩将那纸收了起来。
“如此,那咱们就合作愉快了。”
以上,才有了今日圣旨的到来以及墨老太爷派墨白凌来接她的事情。
“怪不得那天王嬷嬷要把咱们送走的时候,姑娘不着急呢,原来是知道迟早会有人来接咱们!”青碧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墨芜荑既然知道平乐县主勾结了谭氏要对自己出手,又怎么会坐以待毙。
“那昭宁长公主府的人来干嘛,怎么最后这说了一句话就走了?”青碧继续问。
墨芜荑和千亭相视一笑。
那日平乐县主嚣张的跑来奚落墨芜荑,可墨芜荑也不是个没脾性的人,觉得也是时候该给平乐县主一个教训了。
平乐县主平日里跋扈习惯了,也觉得这长安城没人敢惹她,所以急匆匆的跑来这庄子看墨芜荑笑话的时候,身边也就只带了两个侍卫。
所以墨芜荑当机立断,让于叔和于婶在平安县主回长安的路上动了手脚。
最后平乐县主的马车滚下了山坡,听说平乐县主摔断了腿,现如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躺在床上下不了地的平乐县主,脾气越的暴躁了,但凡有哪儿不顺心,就对身边的人动辄打骂,所以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胆战心惊,生怕哪儿惹了平乐县主不痛快,落得个杖毙的下场。
“什么?人没带回来?”平乐县主尖利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接着就是一阵瓷器应声而碎的声音。
“我管她做了什么!我就是要她死!”平乐县主声音越高亢了起来,门口守着的丫鬟都把头快垂到地上了。
“证据,要什么证据?害本县主断了腿的一定就是那个贱人!绝对是她!把她给我抓过来!”平乐县主半躺在床上,激动得有几分癫狂。
门口的丫鬟见状,赶紧跑去找昭宁长公主去了。
昭宁长公主到的时候,平乐县主正在脾气,掴掌今日办事不利的侍卫。
“哎哟,我的娇娇,你这是干什么!”昭宁长公主赶忙过去搂住了平乐县主。
平乐县主见自己的母亲来了,这才收敛了几分,朝昭宁长公主撒娇道:“母亲!那个贱人竟敢害我!太医说我起码要在床上躺半年!我派人去抓那个贱人,偏生那个贱人还立了什么功,我身边的人都被那个什么杨公公给警告了,母亲!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你帮我进宫去找皇帝舅舅,让他下旨杀了那个贱人!”
“好了好了,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是因为黄河水患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你舅舅正为这事儿愁呢,那墨家的小姑娘算是雪中送炭了,况且这事儿于国有利,自是不能让你胡来了!”昭宁长公主虽然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但是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早些年也是从宫斗中过来的,自是比平乐县主要明白事理。
“我怎么就胡来了!她弄断了我的腿!”平乐县主见撒娇不管用,立马嘤嘤的哭了起来,“我的腿断了……母亲这是不管我了?”
“好了好了,”昭宁长公主哄着平乐县主,“你是我的女儿,我不管你谁管你!眼下那小妮子正春风得意呢,咱何必跟她硬碰硬,给别人把柄,等回头……”
平乐县主慢慢平静下来。
墨芜荑再次回到墨家的时候,恰好撞见墨白巍拿着行李去庄子上,谭氏在门口相送。
很好,这一仗,她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