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芜荑忙点了点头:“你也不必非要给我送饭,不然惹怒了老夫人,说不定你也得被罚了。”
“你放心,我知道的。”墨白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赶忙走了。
走到门口,又给两个小丫鬟塞了两个荷包:“五姑娘这还病着,就有劳你们多多关照了。”
两个小丫鬟拿了墨白柔的赏钱,对里面的墨芜荑和千亭,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人还跪着就行,具体怎么跪的,有没有偷懒,她们就都装作没看见。
“芜荑姐姐,这个三姑娘倒是不错,还知道给你送东西。”千亭一边说,一边拿出墨白柔带来的披风给墨芜荑披上,又翻出墨白柔说的旧衣物,垫在自己和墨白柔的膝盖下。
“嗯。”墨芜荑只轻轻的应了一声,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手炉,嘴角露出了些许笑容。
老夫人罚墨芜荑要整整跪足三日祠堂,第一二日的时候还好,有墨白柔送的手炉和吃食来,墨芜荑又不是实打实的跪在地上,除了觉得有些冷之外,倒也没有觉得吃不消。
但是第三日的时候,墨白珂便现了墨白柔给墨芜荑送东西的事情,捅到了。。。
捅到了老夫人那里去,老夫人派人来拿走了所有墨白柔送的东西,还将墨白柔禁足在蒹葭院,不让墨白柔再有机会帮墨芜荑,而看守墨芜荑的人也从两个小丫鬟变成了王嬷嬷。
于是墨芜荑只能硬挺挺的跪在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因为背脊只要稍微弯一些,就会被王嬷嬷一巴掌给打直,千亭在一边儿看得牙痒痒。
墨芜荑跪得久了,就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墨家大门面前的石狮子,一动也不动,她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地面上的寒气透过她的膝盖直蹭蹭的往上冒,冷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好似被冻住了一般,谁来碰她一下她都能立马碎成粉末。
终于,王嬷嬷有事儿出去了一会儿,墨芜荑才得以缓一口气,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芜荑姐姐,你没事儿吧!”千亭连忙去扶起墨芜荑,关切的问。
墨芜荑这一上午连口水都没能喝上,这会儿又冷又饿的靠在千亭的身上,她幽幽的看了一眼面前墨家先祖们的牌位,问千亭:“千亭,你身上有带火折子吗?”
千亭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江湖人,像火折子什么之类的,自然会随身携带,虽然不明白墨芜荑为什么这样问,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墨芜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这些牌位,云淡风轻的道:“烧了这里。”
虽然千亭不是在大家族里面长大的,但是也知道祠堂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听墨芜荑要让她烧了这里的时候,也难免惊讶,不解的看着墨芜荑问:“烧了?这里?”
墨芜荑沉重而缓慢的点了点头,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些牌位,冷漠的道:“墨家的根子是坏的,那我便烧了墨家的根!”
在墨芜荑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烧祠堂这事儿的,但是今日她被老夫人给惹怒了,看着眼前的这些墨家祖先们,墨芜荑嘴角的笑意显得有些冷酷。
“那我真的烧了?”千亭拿出火折子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墨芜荑冷静得有些冷漠的脸。
墨芜荑坚定地点了点头。
在墨芜荑被禁足的第三日晌午,墨家祠堂着火,墨芜荑和千亭被“昏迷”着救出,之后墨芜荑高热不退,命悬一线。
之后墨家才回来的五姑娘在病中被墨家三姑娘打骂,丫鬟忠心护主拉了墨三姑娘却被墨三姑娘反咬一口,告状到了墨老夫人面前,墨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罚还在病中的墨五姑娘跪三日祠堂,最后导致墨五姑娘病重,一直昏迷不醒的事情就传了出去。
同样传出去的,还有墨家祠堂无缘无故着火的事情。
不少信奉鬼神的人觉得最合理的解释,便是墨家先祖知道墨五姑娘是被冤枉的,又看墨五姑娘在祠堂跪得半死也没人理会,这才自己把自己给烧了,以引起旁人的注意,如此,才救了墨五姑娘,否则墨五姑娘便是病死在祠堂也没人管。
总之,墨家先祖显灵,墨五姑娘得墨家先祖庇佑的说法,很快就传到了墨家这些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