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人喝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下人,就剩下老太爷、老夫人以及跪着的墨芜荑三人。
老夫人将墨芜荑把三千两银子拿去买庄子的事情跟老太爷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不满的道:“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给家里的长辈商量一下,果然是在外面长大的,丝毫没有教养!”
若是寻常的十来岁的姑娘,估计就要被老夫人这话给训哭了,不过墨芜荑倒是真的哭了,但是她那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祖父,孙女不知道不可以用自己的钱……”墨芜荑哭得泪如雨下,看起来倒是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什么你自己的钱?你如今吃住都在家里,墨家养着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家里的?”老夫人铁了心想要好好教训一番墨芜荑,免得墨芜荑以为自己手中有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墨芜荑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状,她不解的看着老太爷,问道:“祖父……原来我吃住在家里,是需要给银钱的吗?那三姐姐四姐姐她们是不是也都给了?旁的人家也都是这样吗?若是这样的话,那我立马去将庄子卖了,将这些天我花的钱补上……”
老太爷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觉得老脸颇有些挂不住,但是老夫人却不以为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老太爷给拦了:“行了,孩子是拿去买庄子了,又不是拿去乱花了,知道置业,这是好事!”
“老夫人昨儿个不还说家里进项少吗?我只是想着买个庄子挺好的,庄子上还会有产出,也好增加一些家里的进项。”墨芜荑觉得老夫人简直要掉到钱眼里面去了,还是老太爷稍微清醒一点。
“那你将地契给我,今儿这儿便算了了!”老夫人知道事已至此,她再说其他的也没用,先将地契拿到再说。
“孙女不过才回长安数日,这地契还没那么容易过户下来呢!所以孙女手中还没有地契。”墨芜荑小声的道。
墨老夫人瞬间眼中一亮。
她这么生气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以为那庄子的手续都已经办齐了,庄子已经成了墨芜荑的产业,跟她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如今听说地契还在办理,那就意味着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她还有法子。
比如说,在庄子的地契上写她的名字,这样的话,那庄子就成了她的了,跟那三千两银子落在了她手里也没什么区别。
“老太爷……”老夫人立马看向老太爷,老太爷跟老夫人夫妻多年,如何不知道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这是要他利用官场上的人脉,去将庄子的主人换成她!
“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也不怪你,你祖母是怕你乱花钱,所以着急了些,你切莫放在心上。”老太爷还是决定先安抚一下墨芜荑。
“孙女不敢。”墨芜荑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
老夫人便和老太爷说起了关于如何打墨芜荑那还没有办好过户手续的庄子的主意。
墨芜荑对此,心中自然也是有数的。
若是老太爷不打她庄子的主意便罢了,若是老太爷经不住老夫人的恳求,非要掺和一脚的话,她便让老太爷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
这边的事情顺利的进行着。
而那边墨芜荑让于叔在刘文辉那边去下功夫的事情也有了成效了。
刘文辉在赌坊欠下了五百两银子的赌债,要刘文辉在半个月之内还上钱,否则便要了刘文辉的命。
刘文辉害怕,只得找刘妈妈,看自己亲娘能不能想想办法救他。
刘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气得半死,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
“娘啊,您可一定要救我!替我想想办法,不然的话,他们会杀了儿子的!”刘妈妈就是刘文辉最后的希望,所以刘文辉一个劲儿的在刘妈妈面前卖惨。
“那可是五百两不是五十两!我怎么救你!”刘妈妈自然是心疼儿子的,心中也着急,但是五百两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她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来!
“您跟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就没什么体己银子吗?”刘文辉也知道刘妈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所以便将主意打到了刘妈妈的体己银子上。
“我哪有什么体己银子?早些年存的银子都给你娶媳妇用了!”刘妈妈含恨道。。
“那您去求。。。
那您去求求夫人,您给夫人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而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夫人总不至于见死不救!”一个主意不成,刘文辉又生了一个主意。
“五百两!那是五百两!我哪有那么大的脸面去向夫人要五百两?”刘妈妈沉了脸色,“况且夫人一向讨厌府中的下人进赌坊,若是夫人知道了,非但不会拿钱救你,说不得还要狠狠的罚你!”
“那我可不管,我好歹也是帮夫人做过事情的,若是夫人不给银子,我便将那些事情给夫人说出去!”刘文辉也是个横人,横起来什么都敢做。
刘妈妈忍不住的拧了拧刘文辉的胳膊,骂道:“你是猪油蒙了心了吧!夫人你也敢威胁?仔细夫人知道了回头就将你给卖了!”
刘妈妈一家子都是谭氏的陪房,跟着谭氏从谭家嫁过来的,卖身契都在谭氏的手里,谭氏有权利卖他们。
听刘妈妈这么说,刘文辉也想起谭氏的手段来,有些后怕,赶忙将自己方才心中升起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如此,母子两人都没辙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因着刘文辉的事情,刘妈妈最近脸色都很是不好,谭氏都关切的问了几声,被刘妈妈含糊的给糊弄了过去。
眼见离赌坊规定的日子越来越近,刘妈妈急得大冬天的嘴上都起了水泡,刘文辉也担惊受怕的,就怕哪天赌坊就找上了门。
这天,刘文辉又出门去想法子,看看自己的那些个狐朋狗友能不能借点钱给他,但是却吃了闭门羹,连朋友的面都没有见到。
“真是一群王八犊子!”刘文辉暗骂了几句,又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