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
这个尘远虽贵为姜府正夫,但明显不如那个容熙受宠,按理说这样的人在府里掌握的权势不会多,可刚才那么长时间的交流,竟没有一个人察觉,这和白天那严加看管的样子简直是南辕北辙。这姜府的人是有些算计,只是……未免太过粗陋,还是说……他们这么做,是另有目的?
正胡思乱想间,墨凌听见房门轻微的吱呀声,立刻放缓了呼吸。
“他睡着了吗?”听声音应该是夏荷。
“睡着了也好,这样取血就不会闹出动静了。”另一个人墨凌不知道是谁,但从嗓音分析大概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子。
“家主吩咐我们取血是为了什么啊?做孕子丹吗?”夏荷听那人说墨凌睡着了,嗓音大了些。
“不知道,不过取血又不是只能做孕子丹,做同心蛊也说不准。”那人似乎把一个布包放到了桌子上,“小荷,你按住他的手,今天要取指尖血。”
“唉,话说主父今晚和墨公子谈了什么啊?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夏荷疑惑,“搞得咱们一晚上没睡好,还要来取血。”
“大抵又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招式,主父先说大公子的事,待墨公子有了心思,再一把掐灭,绝了墨公子的念头,这是家主的惯用伎俩了,只可怜墨公子,我见他应是个行侠仗义的好人,这次却栽到了家主手里。”那人咂舌,却也没多说什么,“小荷把他的手伸开,我要开始取血了。”
墨凌闭着眼睛,只觉得一双手拉过了自己的手,把手指一个个捋直了,按在了床头。
墨凌悄无声息的睁眼,见夏荷和那个男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慢慢捏住被子,在夜色的遮掩下猛一用力,兜头盖住了两个人的脑袋,立刻翻身在两人惊叫的时候,抽出左手给了两人一人一脚。
芸国的男子多是柔弱派的,夏荷被踹一脚尚能坐起来,那个男子只能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
烛灯重新被点亮,映出的却是墨凌咬紧的下颌和冰冷的眼神。
“说说吧,你们两个,是来干什么的?”
——
秦泽睡醒的时候,苏谦一张大脸出现在秦泽眼前。
“卧槽!”
秦泽一个枕头飞了过去。
“哎呦!圣上,您怎么还打人啊……”
“你睡得好好的,一睁眼一个大脸出现在眼前,你不害怕?!”秦泽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
“圣上,您就算不醒,属下也打算叫您了,”苏谦揉了揉被打中的额头,“……该上朝了,圣上。”
“朕知道了,快滚,快滚。”秦泽心情不好,难得做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叫醒了,入目还是苏谦。
秦泽揉了揉脑袋,“真是怪了,无端端的,竟然开始做梦了。”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秦泽摇摇头,赶紧起床去上朝了。
——
“公,公子……”夏荷哭丧着脸,“公子,你放了姜鑫吧,他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来取血的……”
“是吗?”墨凌手指轻轻敲到桌子上。
墨凌复述了一遍两人晚上说的话“怎么?你们才说过不久的话,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两位还真以为我是因为你们取血动静太大才醒的。”
夏荷和姜鑫被绑着,无法动弹。听墨凌这么一说,面上血色尽褪。
墨凌看着他俩人,笑了笑“我呢,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惹急了我,别说你们两个人,就连姜府我也能一锅端了。”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是不信墨凌说的话。
“公子,您现在就在我们府上,就算,就算绑了我和姜鑫,家主也不会放了你的,我和姜鑫对于家主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下人……”夏荷冷静下来,“倒不如这样,您放了我和姜鑫,我和姜鑫就不取您的血了……这件事就当没生过如何?”
“诶,别啊,这血,你们得取,还得当着我的面取。”墨凌一听搁下了茶杯制止道。
夏荷一愣,这,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
墨凌故作忧郁的叹了口气“其实啊,你们不知道,我是逃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