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边军会动用人力把那段塌掉的长城重新砌好。
然后,若干年后也许会有幸存者,比如商震的爹娘会说,在某个峪口的地方,有个峪口村。
胡人把整个村子的人、猪马牛羊全都抢走了,其中也包括我家的小板凳,然后他们再也没能回来。
爹娘没有被胡人掳来这是让商震唯一心安的地方。
爹平时虽然也木讷但并不是那种很笨的人,他去救藏在屋里地窖中自己的娘了。
爹正确的逃命方式应当是掀开那个盖地窖的石板跳到窖里和娘一起躲起来才是。
就房盖是草顶的,要来就是那屋顶就是被烧落了架也会很快烧光的,绝不至于把自己的爹和娘烤成那种叫花鸡。
至于自己嘛,自己就是一个放羊娃,到哪里还不是放羊?以后有机会自己还是可以逃回去的。
所以就是在这种行走的困顿之中,别人悲悲泣泣,可商震却已经在观察周围的情况了。
他最先注意到的当然是胡人。
那胡人都是眼眶子很高眼睛内洼,可是偏偏哪都大,鼻子大、嘴巴大、颧骨大,嘴巴也大。
这个和俺们汉人长得是不大一样。
那脖子上还真就有挂狼牙的,狼牙狗牙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那也只是狼牙比狗牙长一些罢了。
或许是商震盯着身旁的这个骑在马上的胡人看的时间有点长便被那胡人注意到了。
也不知道这个胡人是怎么想的,他却是冲着商震就那么一呲牙!
商震也搞不清他这是在冲自己笑还是在吓唬自己,不过他觉得就这个胡人的这口白森森的牙却是比那狼的要吓人多了!
吓得商震赶紧转头向前方看去。
这时他才注意到,喜糖和喜丫正走在自己前面不远的地方。
喜丫是喜糖的妹妹,这小哥俩也被胡人全逮过来了啊!
商震很想现在赶上前去和喜糖喜丫一起走,可是随即他就想到了身旁那个胡人那口白森森的牙。
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在一起的。
终于商震困顿了下来,他也只能随着大溜着接着走。
没有人知道胡人会把他们带到哪里,肯定是一个让他们无法再返回到那个土长城那边的地方吧!
商震机械的挪着步子往前走着,困意上涌。
千万不要睡着啊,商震想着,可是大脑就已经不受控制了起来。
这回自己不会再做那个大鸟的梦了吧?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只大鸟那该有多好,就不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商震象个小木偶一样的走,脑袋里在迷迷糊糊的想。
而这时他那尚存的一点意识里的清明便现自己又要做梦了。
而出乎自己意料的是,自己这回所做的梦竟然变了。
自己竟然不再变成了一只大鸟,自己却是变成了一个身披铠甲的武士!
做梦还带换样的吗?
商震在自己那残存的意识里都有些惊奇了。
不知道自己这回又要做什么样的梦?
可商震正想着呢,他就忽然觉得自己背部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