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要块手表,钱都攒够了,可惜没票。
盯着风眠手里那块崭新的表,她是真想要。
要是能戴上手表,那得多有面子啊,在村里她能仰着头走路。
梁氏安奈住激动的心,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我又看不懂,我拿出干啥?不要。”
“不要就算了,我昨天才买的,还是新的呢。”风眠将手表收起来,道“没了男表这也没啥用了,回头我拿到黑市上去卖,多加五十块,应该很好卖。”
梁氏面色一僵。
这时顾岳霖也提着一只编织袋出来了,风眠就问他,“东西都收好了吧?”
“嗯,都在这里了。”
这么大个人,他的东西才装了半个尿素编织袋。
“那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梁氏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等等。”
两人停下来。
风眠说“后妈,你还有事?”
梁氏说“你那手表多少钱,我买。”
风眠将手表掏出来,“既然是后妈要买,我就不按黑市价了。我买成二百五加一张票,票就算了,你给我二百五就行。”
“行,你等会儿。”
看着梁氏进了里屋,顾岳霖低声问她,“怎么回事?”
风眠说“我买的是夫妻对表,她说男表给你爸了,我说那我把女表也卖了。”
顾岳霖一听有些急,正要说什么,风眠捂住他的嘴,“放心,我不亏。”
那块女表她在阴间宝上也才买成二百多,男表三百多。
几十年后的二百多,能跟现在的二百多比吗?
七十年代末,人均月工资才五六十块,那些正式工们不吃不喝好几个月才能买一块表。
要搁在几十年后,这二百多还不够去一次饭店。
梁氏拿了二百五十块钱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数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多数了一分钱。
连着数了三遍,才将钱给风眠。
风眠也将手表给了梁氏。
梁氏不会用,不过看那表在转,她便喜笑颜开的接下了。
她感觉自己赚大了,等于是白赚了一张票。
戴上手表,开心的将门锁了,去村口那家看热闹去。
离开顾家后,顾岳霖对风眠说“我知道顾三虎在哪儿,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将自行车带来。”
她对这村又不熟,还听着村口的方向传来吵架的声音。
“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会儿又没手机,一会儿她要找他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顾岳霖点点头,将尿素口袋抗肩膀上,领着风眠向村子后的一个晒稻子的坝子走去。
那里地方大,平坦,适合练车。
村里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孩子都在,顾三虎坐在那车上,他不太会,两边一边一个小伙子帮他扶着,笑得特别开心。
他有自行车骑,让他成为全村小孩子的焦点,当然高兴了。
顾岳霖将行李丢地上,上前去,一把将车把按住。
“别骑了,我和你嫂子得走了。”
顾三虎面色一僵,不高兴的说“你走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车是你嫂子的,你说跟你什么关系?赶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