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百八十个丢阿三哥家里,用不上十年就得给人祸祸亡国喽。
半夜的时候他又从床上爬起来,去了趟鸽子市给二狗送货。
入账一千六百多,顶一个半带拐歪的青釉了。
……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转眼间三的光阴就消逝了。
而这段日子里,楚恒的生活是相当规律。
上午忙会工作,中午跟小倪姑娘黏糊糊的聊会,捎带手跟大姨们进修下车技,下午再逛逛信托商店,瞧瞧有什么值得出手的。
受条件限制,家具没买多少,就弄了几样自行车能拉走的小件回去。
古董倒是买了十几件,全都是从各个商店的破碗烂盘子堆里淘弄出来的,不过大多都是清末民初的东西,艺术价值不算大,唯有一件同治官窑的粉彩小碗还算凑活。
这个货也学聪明了,知道自己这眼力不够,买完东西就跑文物商店问价,现在跟那几家文物商店里的鉴定师傅混的倍儿熟。
他也不是空手去,每回都给带盒烟或者给拿几块糖,人家也愿意顺手给他瞧瞧。
一日清晨,楚恒早早就起了床,洗洗脸,梳梳头,将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
简单的吃了些早饭后,他就蹬着车屁颠颠的去了倪家大院。
今儿是周日,晚上他们这对小情侣要去楚建设那见家长,小倪姑娘特意起了个大早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要给他们楚氏一族的族长大人留个好印象。
呃,虽然老楚家现在就三个男丁。
楚恒到方时,倪映红正好来到大院门口,身上穿着去年做的黑色工人装,脚下踩着那双楚恒买的崭棉胶鞋,用篦子刮净了虱子的利落短乌黑油亮,瓷白娇嫩的脸蛋上还擦了雪花膏,整个人都香喷喷的。
方一见面,小倪姑娘就从包里拿出两双黑色的毛手套,从中挑出那双大一点的递给自家汉子,爱意满满的道:“这是我自己织的,咱俩一人一双,不准弄丢了哦。”
“嚯!你这手套都织一个多月了吧?”楚恒愕然的接过来,他一直挺好奇姑娘拆了织,织了拆的手套是给谁的,敢情是给他织的啊。
该说不说,这玩意儿挺费工的……
倪映红白了他一眼:“那你要不要?”
要是你这坏人不惹我生气,我能织这么久吗?
“那能不要么,这可定情信物,回头我就找个神龛供起来。”楚恒笑着把手套戴上,捏了捏姑娘脸蛋:“真暖和。”
“姐夫。”
倪震这时从院里出来,一见他在门口,连忙跑了过来,到跟前一看这货手上的手套,就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孩子疑惑的挠挠头:“这手套在哪见过呢?”
“你姐织,你能没见过么?”楚恒笑着从兜里摸出块水果糖给他。
倪映红做贼心虚的摸了摸包里的小半截围脖,看都没敢看老弟一眼,慌张的踩着小碎步上前坐上车后座,催促着自家汉子:“快走吧,一会该迟到了。”
“回见啊,倪震。”
楚恒朝着未来小舅子挥挥手,载着姑娘就蹿了出去。
一路欢声笑语,俩人很快到了单位,然后就热火朝的忙起了各自的工作。
到中午的时候,楚恒日常性的跟小倪姑娘亲近了一会,便推出车跑去了东四委托商店。
路上,他不时会停下车掏出相机拍几张照片。
有时拍拍建筑,有时会拍拍人,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的记录着这个激情燃烧的岁月记录。
就这么走走停停的,过了许久他才赶到方。
找存好车,进了商店就直奔老家具柜台。
正看着呢,突然一张白净老脸闯入视线。
“可算找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