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叹与唏嘘中,他慢悠悠的回到了大杂院。
今是礼拜日,院里大多数人都歇班,很是热闹。
流着鼻涕的小孩子们在院里追逐疯跑,勤劳的女人们坐在自家门前浆洗着积攒许久的衣服,虽然用的是温水,可寒冷的气温依旧将她们沾过水的手掌冻得通红,甚至有的人都冻出了皴裂。
而男同志们则没事人似的聚在一起抽烟打屁,对自家媳妇所遭受的这份罪视若无睹。
这要是放到后世,非得大嘴巴抽他,弄不好都得跟你离婚!
可在这个老交替的时代,大多数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女人就该洗衣做饭带孩子,男人只要负责赚钱养家就好。
虽然已经是社会,并且提倡男女平等,可这种传承了数千年的古老观念依旧在延续着,并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楚恒一进院,三大爷家的儿媳妇于丽就现了他,好奇询问:“哟,恒子,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别提了,我这也是倒霉催的。”
楚恒推车来到自家门口,也不急着进屋,掏出烟点上,跟个老农似的蹲下抽了起来,笑呵呵的道:“单位遭贼了,我跟着吃挂落,在家反省三。”
“粮店进贼了!?”
好大一只瓜啊!
院里人一听这话,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将关注目标转移到楚恒身上,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丢了啥了?”
“店里还有粮食了么?”
“人抓没抓到?”
“进贼跟你有啥关系?怎么还受处分了。”
面对这山呼海啸般涌来的大堆问题,楚恒可谓是稳如老狗。
被粮店里大姨们锤炼许久的他,虽然依旧不配加入大姨们的茶话会,但应付这点小场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见他不慌不忙的抽了口烟,整理了下语言,简单明了的将事情始末讲述出来:“昨晚店里去贼了,不过钱柜跟库房都上了锁,他啥也没偷着,倒是把办公室祸祸的底朝,我那些账册全都毁了,就跟着吃了点挂落。”
啧!
一听啥都没丢,院里人大失所望,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瓜吃的有些不大尽兴。
“嚯,大伙都在啊。”
就在这时,二大爷刘海中抱着台收音机走进院,生怕没人看得到他,扯着嗓子跟大家伙打着招呼,圆乎乎的胖脸上红光遍布,不知是冻得还是兴奋的。
“哎呦喂,二大爷也买收音机了!”
“可真漂亮!”
大伙很给面子,见他抱回来这么个金贵的大物件,恭维声、道喜声一股脑的丢了过来,极大满足了老头的虚荣心。
“嘿,二大爷买的收音机可真不错,比我那个都好。”
楚恒也随大流的恭贺了几句,就回屋歇着去了。
今阳光足,屋里不是很冷。
他也懒得再去点炉子,脱掉棉袄就钻进被窝,准备睡他个昏黑。
从穿越到现在,他还真没睡过几次懒觉。
今他可是打算要睡个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