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玉听了,眼眶微微红,没想到杜学究平日严厉,在自己落难时竟如此厚道,当下长揖及地“学生惭愧!”
秀娘知道杜学究愿意让二人暂住此处后,就立刻想去继续东月街陈婆婆家浆洗衣物、做些缝补赚钱。
宋伯玉觉得骤遇大难,不如好好休息一天,于是好说歹说,才让她安心留下。
当日中午,杜学究一脸酒气,找到了宋伯玉笑道
“我去去寻了长宁街永和粮行的田掌柜,请他喝了个酒。
他愿意让你去做个账房学徒,月给三百文、粗粮二斗,管一顿饭。
明日一早,我让张伯带你去报到。
凭你的水平,直接做个账房帮办也没问题,只是我好说歹说,田掌柜也不相信。”
宋伯玉听了,非常高兴,他再次长揖至地,真诚道
“先生,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您真的解了我燃眉之急,要不然我只能带着秀娘流浪街头了。”
杜学究摇摇头,正色道
“我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父母不幸罹难,那我就是你在这里唯一的长辈,我当然得管你!
不过,账房等俗务,就算做到账房主办也没甚意思。
你度过这段艰苦日子后,还是要继续读书,将来参加考举。
成为经制吏,做个押司老爷岂不比当个账房先生强?”
宋伯玉认同的点头,要说社会地位高,有实权有实惠,那肯定还是经制吏强。
一家从民户变吏户,那才是真正改变命运,以后若能考上一官半职,步入仕途,未来更不可限量。
看那平安坊坊吏,管着整个平安坊,手下十几个差役,岂不威武?
就那左婆婆,敢对人家坊吏龇牙咧嘴吗?恐怕连那些差役都不敢得罪。
宋伯玉和周秀娘临时主在杜学究家的西侧群房最西角的小房间内。
他将这好消息告诉秀娘后,秀娘很是开心。
“哥哥能赚三百文钱加两斗粗粮还有一顿晚饭,我能赚一百文钱和一顿晚饭。
咱们借住杜学究家又省下住宿,每个月能省下不少呢!”
宋伯玉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修炼童子功,饭量大增,早上至少得吃四个大馒头,恐怕还是有点不饱。
而且咱们如果白住先生家,肯定住不长,总要给些租金才能长久,人穷穷一时,志穷穷一生。”
秀娘听了宋伯玉的话,小脸立刻垮掉,皱着眉头不停的掰着手指头,计算着家庭开销。
越算,她眉头就越紧了,俏丽的小脸几乎皱成一团
“租这样一小间平房,至少一百文,我一个月工钱就没了。
哥哥一次吃四个馒头,我吃一个馒头,就得1o文钱,一个月就得三百文!
哥哥的工钱没了。
一天只吃两顿,晚饭有人管,但总会有零碎开销,那两斗粗粮也剩不下来。
这样算起来,根本一文钱都存不了啊!”
宋伯玉尴尬点头,好像确实如此。
周秀娘沉默半晌,忍不住叹道“哥,咱家好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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