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周氏拦住她,朝她低声呵斥“你还嫌闹得笑话不够多吗?找什么找?要让整个安京知道我们侯府被个假道士给骗了?把府里搞得乌烟瘴气?”
“你消停些吧你。”
周氏说完也不管小周氏是什么表情,扶着婢女走了,可走前深深看了一眼沈铮,脑海里回响王真人走前说的那句
沈二郎,你命格特殊。
到底是什么特殊?
等到老夫人离开,沈铮只对小周氏说了句“夫人,既然阿慈妹妹心悸,那就应该找大夫来府上看看,而不是找个道士被骗,他有真本事倒还罢了,装神弄鬼捏造莫须有的事,若真因为他而耽误铮入太学,被陛下和娘娘知道恐怕要以为侯府对宫里不敬重,连太子伴读都看不上。”
他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小周氏在他身后多么抓狂恼怒。
只是他刚踏出前厅往清风院走,就听到沈铭喊他。
沈铭站在台阶上,从上俯视沈铮。
“二弟是怎么知晓这个假道士的手段的?”
沈铮一脸平常地说“清风院的书房里有本奇志怪谈,里面有讲过假道士的一些骗人方式,我闲来无事翻阅过,今日看到王真人的招式这才想起来。”
“大兄要看看吗?”
沈铭见沈铮没有心虚的模样,并不回话,只是淡笑着走下台阶,拍拍沈铮的肩膀说“二郎,进宫读书切记谨言慎行,对太子要恭敬,你去了就是伺候太子的人,多想着做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哪家的亲人会在兄弟要做太子伴读时,提醒他只是一个伺候太子的下人,要他摆正自己的身份。
沈铮不跟他过多纠缠,学他的样子淡笑点头,走时却觉得自己身后有条毒蛇吐着信子冷眼盯着他。
小周氏因为祈福驱魔这件事在府里算是丢脸了,回了正院就打砸一通,伺候她的顾媪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夫人,都是奴的错,玉泉道观说元寂道长外出游历,不知归期,说这王真人是道长的师弟,本来以为会有真本事,怎么知道是个弄虚作假的人?”
小周氏泄完,坐在软塌上哼一声,“对啊,谁知道他是个假的,偏偏那孽子能知道,老天爷都站他那边了是吧?他还说些威胁我的话,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明日他就要进宫读书了,难道就放任他高我们锋儿一头?”
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在软塌上狠狠锤了一下,“该死的假道士,白白被他骗了两锭银子!”
顾媪怕小周氏要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地跪在地上。
“顾媪,给我准备木简和笔墨,我要给我阿兄送一封信简过去。”
顾媪知道小周氏这是找娘家阿兄求助去了,算是揭过她找了个假道士一事。她忙起身退出去,招呼婢女准备东西去了。
沈铭回自己院里没脾气,只是看向跪在地上的钱新,眼里尽是冷漠。
“世子,都是奴没找好人,王真人道行浅不顶用,下次奴绝不会出错。”
沈铭冷哼一声,“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无趣了,厨房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钱新抱拳回复。
沈铭挥手让钱新下去,他倚在靠背上,想着还有一月自己就要大婚,大婚后他就该去漠北了,那才是他该追逐的权利中心,府里这些小打小闹,他推波助澜即止。
不过二郎这个变数,只要让他变得跟从前一样“听话”就行。
沈铭想过后就将这些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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