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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谈判（第2页）

圣上总算是从高阶上走了下来，接过了兰芝手里的册子。圣上当着成王夫妇的面，随手翻了翻，上面的内容，确实和成王从宗正司送过来的东西，差不了多少。成王的字迹，圣上肯定是知道的。这本册子，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成王之手。这本册子也比成王从宗正司送过来的东西，更为详细，上面还有不少用朱砂批注的痕迹。圣上也不是瞎的，成王应该没少琢磨这本册子，成王从小读书的时候，便是这个习惯，会在书本上留下各种痕迹。

“颖国公府他们，是你找来的？”圣上把重点放在了兰芝身上，甚至不怎么理会跪在一旁的成王。

“是，也不是。”兰芝实话实说，“儿臣回了趟舒家，去了趟张家和颖国公府。”

就算兰芝不说，圣上要查也是查的到的。

“你怎么说？”圣上这次问的是成王。

“儿臣奉父皇之命，沟通南国，调查凌霄阁，儿臣无用，至今未能将凌霄阁查个清楚明白。”成王承认自己有错，但绝不承认自己与凌霄阁有勾连、更不承认自己通敌叛国。

圣上极其不友善的瞪了眼兰芝，“倒是学会私下结交朝臣了。”

圣上指的是兰芝。

兰芝真的是强忍着自己想骂人的冲动，努力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微笑。我呸，成王府私下结交朝臣，目前上书给成王求情的人家，只有一小半是兰芝找来的，这一小半中，还有一半是舒家的姻亲，或者舒家姻亲的姻亲。自然颖国公府和海将军府不是，越国公府也不是，虽然兰芝也不知道越国公府为什么会出手相帮。

其他几位王爷，就算是年纪最小的楚王，门下的势力及门客，也远远出了这个数量，更不用说在朝臣中威望很高的秦王和齐王，甚至是当时的宁王。先皇后一派、皇后一派及四妃一派，哪一派的势力，不比成王府大。若圣上真的想整治，大可拿秦王他们开刀，人啊，都是欺软怕硬的，成王非嫡非长非宠，又没有什么势力，兰芝背后只有舒家，危难之际，张家才会出马，就像这次一样。

“儿臣不敢，”兰芝虽然嘴上说着不敢，却依旧跪的笔直，丝毫没有请罪的意思，“王爷被请到宗正司之后，儿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回了趟娘家，询问父亲的意思，也在父亲的带领下，去了趟张家，询问外祖母的意见。”兰芝虽然贵为王妃，但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兰芝说的也没有毛病，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回娘家搬救兵，有什么问题吗？

“颖国公府的沈太夫人，见多识广，儿臣先前在母后主办的马球会上，和沈家姑娘打马球时相识，便只好舔着脸上门询问沈太夫人的意见。”这件事，圣上也是知道的。

圣上瞧着兰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己说一句，她能有十句等着你，也难怪窦妃和荣王在他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

趁着圣上转身的功夫，兰芝伸手捏了把成王，京城这个地方，他们夫妇二人，怕是留不住了。

“父皇，经儿臣调查得知，凌霄阁一事，或许与皇兄有关，儿臣不敢妄言。儿臣也查明，凌霄阁的总舵，正是我大夏与南国的交界，儿臣失职，至今未能查明。儿臣愿戴罪立功，亲自前往，定将凌霄阁，斩草除根。”成王以退为进，主动离开京城，据可靠线报，南边临海一带，多有海匪侵扰，就算清理不了凌霄阁，助力沈家二子，抵御海匪，也算是大功一件，总能将功补过了吧。

最开始成王便想着，等时机成熟，便请旨去封地。后来出了宁王的事情，成王便改变了主意，留在京城，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只能先保全成王府，离开京城，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兰芝的想法和成王是一致的，“儿臣请命，跟随王爷，远赴南境。”

大夏朝女子随夫君赴任，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颖国公夫人随颖国公在蜀地，夫妇二人，将蜀地打理的不错，还有舒家长子夫妇，在四方城，也是如此。

“南境与南国相接，少不得要与南国打交道，若只是王爷一人，难免有失大夏风范。”兰芝这话没说错，若真有什么活动，定然是要夫妇二人一起出马的。

“儿臣是父皇的儿子，是大夏朝的王爷，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凌霄阁一事，既是儿臣负责调查的，请父皇放心，儿臣定查个水落石出。”成王是圣上的儿子，他能跑到哪里去，还用扣下人质？

“父皇，儿臣入王府已有些时日，至今为能为王爷开枝散叶，儿臣惭愧。”兰芝是故意的，成王到如今，都没有子女，便是外界传闻感情不好的齐王妃夫妇和荣王妃夫妇也有动静，成王这……

既然提到这一点，圣上便不好拦着兰芝了。

“既然要去南边，海匪的事情，便一起处理了吧。”还真是，什么事都指望成王，偏偏又不相信成王，兰芝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就从四方城的事情开始算，成王接手了多少难事，到头来，不还是这样。就算是当初的宁王，也不过是禁足宁王府，等朝廷的人从潞城回来了之后，才被关进了宗正司。到了成王这里倒好，还没下朝，就直接被关了，嘁，兰芝打从心底看不起圣上这种双重标准。

“是，儿臣领命。”成王领了下来。不管怎么说，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先离开京城，等过上一阵子，哪怕只有几个月，这阵风吹过去了，再回来都行。

“你们收拾收拾，尽快动身吧。”圣上也不想跟成王夫妇废话什么，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成王夫妇如蒙大赦，冲圣上磕了个头之后，起身离开了大殿。

兰芝已经有些腿软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劫，算是暂时逃过了吧。

成王夫妇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大殿，刚出去就碰见了真宁公主。

“成王哥哥，嫂嫂。”真宁公主也是许久未见他们二人了，差点哭出来。

“没事。”兰芝冲真宁公主笑了笑，即便兰芝对圣上有意见，对真宁公主，没有任何意见。兰芝对圣上的意见，也只能放在心里，谁也不能说，包括成王在内。虽然兰芝是真的心疼成王。

“哥哥嫂嫂要走了，不能常常进宫看你了。”既然碰上了真宁公主，还是好好告个别吧。有些人，今日一别，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像，赵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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