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绝对没有欺骗他。
那截树桩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唰”的一下,就从中间分成两片了。
司机还想细看看。
这时。
跟在他后面的车子见他降下了车,慢吞吞地如同一只蜗牛,不耐烦地捺起了喇叭。
“嘀……”
“嘀嘀嘀……”
前车司机很恼火,口中骂了一句“捺你妈哟……捺你个先人板板……”
他用力一踩油门。
车子箭一般飞驶去。
林凡。
摇着树枝,走上了敦江大桥。
大桥上。
人来人往。
卖早餐的,摆地摊的,卖青菜小葱的……
占据了大半边人行道。
林凡摇晃着脑袋,走到一截没人的护栏处,伏在铁栏杆上,向下观看。
远远的。
江面上。
轻舟点点。
青山万重。
林凡伏在护栏上,完全没有注意行车道上的明绣在朝他挥手“林凡……快点走呀……”
说起来。
明绣远没有林凡自立。
林凡现在上学根本不用人送。
明绣不行。
每次上学放学时,明子华仍是风雨无阻地准时接送。
不过。
可以理解。
女孩子本就更娇气一些的,不是吗?
林凡没有看见明绣叫他。
他只是伏在护栏上,将手中的树枝掐成一截一截的,然后,卡在大拇指与中指之间,“嗖”的一下,朝江中弹了下去。
江中。
一条在波浪中蜿蜒起伏儿臂粗的三角头水蛇,刚刚张开血盆大口,正欲去啖前方一尾拼命逃窜的灰白江鱼,却突然感觉尾巴一痛,身子立刻一阵痉挛,在水面上扭了几扭。
那条江鱼。
瞬间逃走。
三角头的水蛇,身体的尾段,竟然被林凡用一截树枝,硬生生击出一个贯穿伤。
林凡不停拗着树枝,接二连三将一截截小树枝掷入江中。
一截截树枝。
破浪而入。
有的,随着江流向远方漂去,有的,深陷于江中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林凡掷完树枝,十指握住铁护栏,微一用力,登时,护栏就被他握出了十个深深的指痕。
这几个指痕。
在很久以后,让前来保养大桥的设施,给护栏刷油漆的一个工人琢磨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