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徽不敢抬头,依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告罪。
“先前妾不小心落了水,虽然养了一段时间,可身体有损,寒气入体,难以拔出,恐无法为殿下延绵子嗣了。娘娘,此事是妾之错,还请娘娘责罚。”
杜承徽说完,在场的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宋惜白眼中的惊讶更甚。
虽说杜承徽落水后确实是伤了身子,但也没有这么严重啊!
宋惜白之前给杜承徽悄悄把过脉,她是体弱,但好好养着就是了。
那她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避宠吗?
宋惜白眼神微闪,看向杜承徽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而太子妃在听完杜承徽的话后,脸色蓦地一沉,狠狠一拍扶手。
“此事,为何不早点来禀?!”
“妾想来禀告,可看到娘娘重病,不想用妾的小事来叨扰娘娘。殿下说了,万事都没有娘娘的身体重要。”
杜承徽抬起头来。
这下子,太子妃也不知道该骂她还是安慰了。
最后,只能骂了太医院几句,让她回去了。
这一场请安,就这么无疾而终。
宋惜白看得出来,太子妃还有后招,基本都是针对自己的,没想到被杜承徽这一举动打得措手不及。
杜承徽也是个人才啊!
“娘娘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宋惜白施施然起身,带着魏红直接走出了中殿。
一转弯,她就看到杜承徽被贴身宫女扶着,往后殿走去。
宋惜白叫住了她。
“杜承徽,到我那儿坐坐?”
杜承徽转过身,一脸的惊喜。
她甚至都没客套一下,拎起裙摆就跑了过来。
“多谢熹良娣。”
宋惜白被她那一双感动的眼神,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带着她往东侧殿走去。
两人一走,吴昭训、曹承徽几人不由看了过去。
吴昭训脸上带着一贯的笑,装作不经意地说了句“这杜承徽和熹良娣,还真是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呢!”
“嗤!什么亲姐妹?不过是狗腿子罢了!”
谢昭训满脸嘲讽,随即转头看向了其他人。
“你们若是能像杜承徽那样拉下脸来捧熹良娣,说不定也能分得一两分恩宠。进东宫都多久了?竟连殿下一面都见不到,也不知是你们太蠢,还是熹良娣太厉害。”
“谢姐姐!”
吴昭训低低喊了声。
谢昭训翻了个白眼,不理她,带着宫女直接走了。
吴昭训叹了口气,安慰冯莺和赵心兰“谢昭训自己心里有气,不是针对你们,别往心里去。”
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赵心兰。
进东宫之前她有多自得意满,此刻就有多惶恐和愤恨。
她攥着帕子,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谢姐姐是昭训,妹妹不敢。”
冯莺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吴昭训自己是早就没了宠的,所以也不在意太子宠谁。可她很清楚,眼前这两位不会这么想。
吴昭训忽然想起了祝氏,心下凛然,决心以后和这二人保持距离。
她还想活到太子登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