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白惊呼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件件衣裳就从被窝里被扔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春意浓浓,融化了冰雪。
次日醒来,宋惜白坐在靠窗的梳妆台上,看到了窗外的一抹绿色,不由讶异。
“那是什么?”
拂柳快嘴说道“是太子妃想赏花,御花园那边的花匠特意挑了十几盆花木送了过来,咱们殿外也有两盆。”
宋惜白微微颔,换好那身鹅黄色的衣裙后,带着魏红去中殿给太子妃请安。
她要去看望太后,得有对牌。
正如宋惜白所料,太子妃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虽然人瘦了些,但脸色红润了些,正在用早膳。
她穿了身正红色的宫装襦裙,坐在桌边,十二副裙摆散开,每一幅上都绣着花鸟虫鱼等精致图案。
上衣的胸前后背,则以金线绣着飞翔的凤凰。
宋惜白心中纳闷吃个早饭用得着穿这么正式?
她上前行了礼,太子妃却没立即叫起,而是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粥,又吃了两口枣酥,漱完口,接过姚黄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像是才看到宋惜白似的,一副讶异的语气开口说道。
“妹妹怎么还不起呢?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多礼?”
她语气亲切,仿佛和宋惜白真的情同姐妹。
宋惜白面不改色地站起身“娘娘身子可大好了?看来洪太医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不愧是太医院的经年老太医呢!”
太子妃的眼神闪了闪。
她只在最开始昏迷的时候,吃了几天洪太医开的药,后来都换成了更信任的其他太医。
太子妃打量了宋惜白几眼,笑容不变,问起了太子的起居。
“那日我本想让魏紫去伺候太子,可惜太子看不上。哎!魏紫自幼服侍我,跟我进宫这么多年,伺候人格外细心,太子不愿,倒不如良娣妹妹劝一劝太子,如何?不过是个宫女,想来良娣你,不会介意吧?”
宋惜白不明白太子妃为什么最近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从前的太子妃,对她多少还有些客气呢!尤其是刚生病那段时间,宋惜白经常来请安,太子妃还很感动来着。
这才过了几天,态度就变了?
宋惜白心中猜测着,面上依旧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娘娘如此抬举,妾惶恐。只是,殿下身边的事,我也插不上手,我不过是个良娣,哪来这资格?还是娘娘和殿下好好说说吧!就如您所说,不过是个宫女,殿下怎么也不可能拒绝娘娘您的一番好意。大不了,就当成个摆设放在屋里。”
她这番话说出,太子妃眼神闪了闪,露出了明显的讶异之色。
这熹良娣,居然不吃醋?
太子妃心念微动,不知想到了什么,亲切地拉住了宋惜白的手。
“你有这样的想法,倒是叫我放心不少。你进东宫也有三月有余了,至今未有好消息,我和殿下也颇为着急。这女人嘛,繁衍子嗣、开枝散叶才是重中之重,老往外跑,不成体统。”
这话,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宋惜白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太子妃态度大变,对自己阴阳怪气的了。
原来,是因为年前太子带自己去吴王府的事吗?
太子妃在意这种事?
宋惜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太子妃几眼,心中重新调整了对她的观感。
太子妃敲打了几句,宋惜白都是一副乖顺的表情,实则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对方在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