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地扒掉了太子的外裳,宋惜白没有多想,摸了摸他的棉衣,又伸进去摸了摸中衣。
好在中衣是干的。
宋惜白松了口气,没继续扒衣服。
等魏红把衣裳帕子都拿了过来,宋惜白又吩咐人熬姜汤。
随后她一边给太子套上厚实的衣裳,一边忍不住念叨。
“好在没湿透,这雪刚下时落在身上没什么感觉,可一旦雪化了渗进衣服里,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最近东宫病倒的人好多,太子妃还没好,殿下若也倒下了,到时候这东宫可就到处是漏洞了。”
太子看着她,一双眼睛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惜白给他系好带子,接着拿起干帕子一点一点地擦头。
有炭火烤着,头很快就干了。
“殿下的头真好,又黑又亮,也没多少断的。”
宋惜白给他扎了个丸子头,笑嘻嘻地说道。
太子摸了摸蓬松偏大的髻,不敢提意见,只嗯了一声。
“孤这一点,随父皇,母后说父皇年轻时头也是又黑又亮,不过如今父皇老了,白头也多了。”
“那可真叫人羡慕。我小时候头就黄黄的,还很稀,大了点后天天有特制的药草洗头,才渐渐多了起来。不过现在头也很容易干,每次洗完头,脑袋就像顶了个毛球一样。”
宋惜白收手在脑袋上比了比,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太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宋惜白看到他眼中的潋滟笑意,心中咂摸着丁香说的哄男人,也不难嘛!看来太子是不生气了,那之前的事还要不要说?
宋惜白陷入了纠结。
太子没有察觉,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旁,然后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细竹筒,递给宋惜白。
宋惜白愣了一下,下意识接了过来。
“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太子只笑着,却不解释。
宋惜白扫了他一眼,依言打开了竹筒上的塞子,往手心里倒了倒,最后,倒出了一张薄薄的绢帛。
绢帛上面有着小巧的字。
宋惜白摊开一看,目光不由一顿。
“爹……”
这字体,分明是宋思源的!
宋惜白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已经有多久没有父兄的消息了?
宋惜白一时间有些恍惚,眼眶也忍不住湿了,鼻头泛酸。
“你赶紧看看你爹说了什么?”
太子催促她。
宋惜白才回过神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起来。
这绢帛很小,能写的字有限,宋思源只简单交代了几句他们的处境,说是知道她入了东宫,又心疼又焦急,让她不要乱来,一切听太子的。不要担心他们,他们都还好。
宋惜白吸了吸鼻子。
“爹还是这样操心,我在东宫能乱来什么?反倒是他们,在那边又受苦又受寒的,还说什么还好,怎么可能好……”
她想忍,可说着说着,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滚烫的泪滴落,溅到了太子的手背上,仿佛也烫到了太子的心里。
他一把将宋惜白拉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别担心,孤先前就派人送去了过冬的衣物,也打点过那边的官兵,关照着你爹和几个哥哥些。”
宋惜白猛地抬起头来。
“殿下之前就派人去了吗?怎么不告诉我呢?”
“彼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当时盯着孤的人很多。事情若未成,岂不是叫你先生了希望又失望?孤便想着等事情成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