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白感叹了一句。
“这东宫,还真是,人人都有秘密。”
“你就别操心啦!好好养病,这种事,交给你男人就行了。”
丁香给她掖了掖被角。
“男人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这种时候用的吗?”
宋惜白一想也是。
这都是太子的家事,自己跟着操心担忧干嘛?
我不过是个大夫,又不是他的女管家。
于是,宋惜白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等付医士来了后,隔着帘子给她把了脉,得出了和丁香一样的结论。
然后就是开药方、拿药、熬药。
丁香看过方子,眉头皱了皱。
“这药方也太平和了,这么吃,要七八天才能好,不如把这两味药去了,这味加半钱。”
付医士惊讶地看着这个大胆宫女。
“你会医术?”
丁香对外人还是会谦虚一下的。
“我家世代行医,我祖父在城南开了间小医馆,我自小耳濡目染,所以略懂一二。”
付医士沉默了。
这可不是略懂一二,显然是很精通才会如此果断地指正他的药方。
关键是,这宫女看起来很小,不满二十。
付医士神色复杂极了。
但他还是耐心地跟丁香解释。
“在宫里给贵人治病,方子只能这么开。依你的药方,这病确实好的快,但大多贵人身娇体弱,容易虚乏无力,方子不好开这么急。”
听到两人对话的宋惜白,这时开口了。
“而你们在外头给老百姓看病,老百姓们自然是希望少吃两剂,省点钱,所以这方子会有不同。付医士做的没错,就按你的方子开药吧!”
付医士松了口气,退下了。
丁香撅了噘嘴,没有反驳,但却跟着付医士出去了。
盯着他开药方,又跟着他去御药房取药,全程眼睛都不挪开一下。
付医士一路上紧绷着心弦,生怕这位胆大的姑娘又问些不好回答的问题。好在,丁香在外头还是比较谨慎的,拿了药材就走了。
付医士看到她身影消失,忍不住长长吐出口气。
一旁捣药的小内侍见状,逗趣道“付医士,那宫女姐姐是哪个宫的呀?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付医士脸一板,教训他“别胡说!那是东宫熹良娣身边的大宫女。我们太医院的人,是不能和其他宫里的宫人接触太多的,你这话若是说出去,万一给她惹祸可怎生是好?”
付医士品阶不高,经常轮值御药房,但都是做些整理药材或者给不怎么重要的嫔妃看病的事,但他平素和小内侍们关系好,还是头一次这般严肃。
那小内侍脸白了白,想到宫里的规矩,急忙道歉。
“对不起,付医士,是我错了。”
付医士叹了口气“我好歹有品阶在身,真有个脏水泼到我身上,大不了被赶出太医院,我有医术在外头做个寻常大夫也能过活。可宫里的人不一样……你也是宫人,日后该更小心些。”
小内侍受教,又回去捣药了。
而另一边,丁香拎着几包药,匆匆返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