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胜下去后,黄品想了想又对俏脸上带了些无奈与不满的塔米稚道:“估摸要连夜议事。
你赶路也疲惫的很,命人再扎个营帐先歇息吧。”
塔米稚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并没有多说什么,噘着嘴抬手抚了抚黄品的脸颊便很干脆的退了出去。
“我怎么感觉事情好像闹得有点大。”
塔米稚离开后,知道状况的李苦着脸立刻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观点,随后一脸紧张地看向黄品道:“要是有人拿陛下犯疾来说事,一定会拉扯的没完没了。
而且公子与郎中令一同过来,就算不是问罪的,恐怕也于咱们的谋划不利。”
黄品没急着应声,而是拧着眉头仔细捋顺了几遍。
政哥的跌倒不管是出于担心他,还是被谋划所惊到,都与他有关系。
如果李斯与一众关东士卿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蒙毅能亲自过来意味着政哥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
而且蒙毅能如此放心的出咸阳,又意味着政哥的这次犯病并不算严重。
不过白胜所说蒙毅是先找了扶苏才过来的,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李所说,即便不是来问罪,也肯定是政哥不同意他的谋划。
毕竟扶苏被政哥安排北境的监军,主要是为了历练而不是以身犯险。
两人一同过来的,极有可能是蒙毅负责传令,而扶苏用来压制他。
捋顺到这,黄品重重叹了口气。
他的谋划在政哥或是朝堂看来,步子迈得过大已经扯到蛋。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听到黄品的叹息,李脸色有些白的继续道:“蒙毅是郎中令,他过来会不会是亲自要押你回咸阳。”
“治罪没可能。”
将木盆端到火盆旁醒,黄品朝着案板指了指示意李继续剁馅,沉默了一下继续道:“陛下应该是觉得我过于贪心,不打算让我继续对月氏用兵。”
听黄品这么说,李长舒了一口气,缓了缓边继续剁馅边开口道:“只要不被治罪就好。”
“只要不被治罪就好?”黄品语气重复的重复了一下李的话,摇摇头道:“这时候不一鼓作气,恐怕就再没对月氏动手的可能。”
李眉头一拧,仔细琢磨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颓然,“你说得没错。
眼下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廊地上若真是一家独大,再动手就有些吃力。
再加上漠北的匈奴人再次复起,疲于应对的就是咱们。”
黄品走到李跟前接过剁刀,边梆梆梆的剁馅边脸色凝重道:“我之前跟你说的你都给扔到了一旁。
一年内不拿下月氏全境,今后廊地就会是插在大秦头上的另一把剑。”
说到这,黄品心里有些烦乱,剁馅愈的用力道:“陛下与朝堂上的考量也并不是错的。
而且陛下与朝堂并不一定有那么大的决心,这一次我很有可能预判错了。”
李擦了擦手,苦笑道:“让你说得我又提心吊胆起来。
待会儿最好你我的猜测都是错的。
公子扶苏的过来其实是要激起军中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