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佩离开,徐昭才问了跟前的连翘,三房可是出事了?
“姑娘不知道,早上姑娘刚出府,奴婢就听到消息说是三太太发了好大的火,说是三姑娘没看好七姑娘,叫七姑娘从秋千上摔了下来,摔破了头。”
徐昭一听,就有些奇怪道:“三姐姐去看七妹妹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连翘轻轻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七姑娘到底是三姑娘看着长大的,三姑娘平日里也最护着她。如今养在三太太跟前,反倒是疏远了。可今个儿也不知怎么了,七姑娘要荡秋千,偏偏出事的时候跟前儿只三姑娘一个。”
“三太太当下就训斥了三姑娘,正巧四少爷来给三太太请安,见着这事儿,问都没问就说是三姑娘要害他亲妹妹,三姑娘听了,哪里能受得住,哭着就回了自己房里。”
徐昭听了,半晌才说道:“真是难为了三姐姐。”
“可不是,府里上上下下都说新来的这位三太太厉害着呢,才一年多的功夫,就将三老爷给笼络住了。如今四少爷和七姑娘倒将她当自己的亲娘一样,只可怜了三姑娘,被四少爷那样误会,可不寒了心。”
不等徐昭开口,就见着薛妈妈从外头进来,说是娘亲叫她过去。
徐昭听着,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进了正房,一眼就看见自家娘亲坐在软榻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堆的单子。
不等徐昭福下身子,周氏就朝她招了招手,叫她到自己跟前来。
徐昭走过去一看,瞧见那单子上罗列的东西,才知道娘亲是在忙自家哥哥的亲事。
前年,徐谨在殿试中被皇上钦点为探花,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院,不知要羡煞多少人。而同一时间参加殿试的大少爷徐观,却只得了个庶吉士的身份,因着这,老太太差点儿就没气死过去。
大太太虽然执掌中馈,也不像之前那么有底气了,愈发的和他们二房亲近起来。
这些,徐昭都是看在眼里的。
自家哥哥成了探花郎,登门说亲的人差点儿就踏破了徐府的门槛,最后,娘亲和父亲商量着,叫自家哥哥和辅国公府的嫡次女定了亲,婚事定在了今年的十月初三,距离成婚的日子,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徐昭在一旁看着,见着单子上罗列的那些东西,差点儿就看花了眼。
“方才,三丫头到你房里了?”周氏随口道。
徐昭点了点头,才将徐佩的事情说给了自家娘亲听。
周氏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你那新进门的三婶可比你婶子要厉害多了,知道拿你七妹妹来拿捏你三姐姐。”
“说起来,也是三丫头心软,她今年都十六了,早该替自己打算了。”
听着周氏的话,徐昭点了点头:“三婶平日里就不待见她,能给她定门什么好亲事,这话三姐姐私下里也和女儿说过,只说是全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哪日你三姐姐过来,你告诉她,叫她求你三叔去,岑氏再厉害,也是因着你三叔给了她体面。可话说回来,她再体面,也是沾了你婶子的光。要知道,你婶子没去之前,也是极疼你三姐姐的。”
徐昭应了一声,知道自家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了一会儿,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有婆子回禀道:“太太,二少爷回来了。”
徐昭听了,立马就站起身来迎到了门口。
自打徐谨入了翰林院,徐昭见他的次数就少了起来,不像之前一样什么时候去了世观院他都在。
见着徐谨进来,徐昭福了福身子,笑意盈盈叫了声“哥哥”。
徐谨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才走到周氏跟前行礼问安。
“儿子给母亲请安。”
周氏见着自己儿子,自然是满心高兴,叫他坐下来商量着聘礼的事情。
“全凭母亲做主就是了,儿子没有什么异议。”徐谨听了周氏的话,只恭敬地道。
周氏听了,却是不容拒绝将那聘礼单子递到徐谨面前,叫他仔细看过了。
徐谨无奈接了过去,只看了几眼,就从中挑出好些东西来,说是要留给徐昭当嫁妆。
徐昭被他的话说的脸都红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还是周氏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妹妹的嫁妆我自有准备,哪里用得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