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怎么说。”徐昭出声问道。
“大姑娘一听就气晕过去了,这会儿还没醒来,太太听到消息就赶去了云裳院,这会儿几位太太都在老太太那里,商量着怎么办才好呢。”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心里实在替徐徽不值,嫁了这样的人家,倒不如趁着这事儿和离了,免得日后再受宋家的刁难。
等到晚上的时候,周氏才从荣欣堂回来,徐昭听了,忙起身去了正房。
见着自家娘亲疲累的样子,徐昭亲手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
“娘亲有着身孕,也别太担心了,左右有大伯母和祖母做主。”
周氏听着,轻轻笑了笑:“不过是商量着,老太太这会儿气都发不出来了,只一味的怨你大伯母,说是当初就不该定了这亲事,如今才害了你大姐姐。”
徐昭听了,心里只觉着老太太真是把旁人当成傻子了,大姐姐的亲事虽是大太太定下的,可之前,老太太也是满意的很,逢人就说大姐姐得了好亲事。
如今出了这事儿,竟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大太太身上,觉着是大太太害了她最疼的孙女儿。
她也不想想,如今最难受的除了大姐姐,就是大太太这个当母亲的了。
“那大姐姐可是要回去?”徐昭想了想,问道。
听着她的话,周氏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大姐姐才刚醒过来,问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儿的哭。”
徽姐儿的性子也绵软了些,出了这样的事情,哭有什么用,周氏心里暗暗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徐昭才醒过来,就听到外头一阵吵闹声,半夏面色慌张进来,回禀道:“不好了,大姑娘上吊了,还是姜妈妈觉着不对劲儿,推开门看了,才将大姑娘救下来。”
徐昭听了,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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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院
大太太坐在床上,看着脸色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的徐徽,泪流满面道:“你这傻孩子,这是要逼死我这个当母亲的啊。”
徐徽艰难地睁开眼睛,泪水从眼角划落下来。
“女儿这样,还能有什么活路。”
徐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夫君不信她,还要将那通房抬了姨娘。这半个多月,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苦,有多盼着他会来接她。
她一天天等着,却是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听着她这话,大太太挑了挑眉,道:“什么没有活路,你可别瞎想,你是她宋家八抬大轿正经娶进门的,难道还不如一个下贱的通房?”
大太太说着,拍了拍她的手,迟疑了一下,认真道:“你可别忘了,你二叔如今在都察院,参他宋家一本,还不是轻而易举。”
大太太说着这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平日里老太太不待见二房的人,她也在中间挑了不少事,可到头来,还要求到二房头上去。这一求,可不叫府里的人看尽了笑话。
可她只徽姐儿一个闺女,见着她难受成这样,她这个当母亲的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徐徽听了,眼圈一红,就落下泪来,强撑着想要坐起身来。
“这事情,母亲可和祖母商量过。”
大太太见着她担心的样子,只低声说道:“你祖母那样的性子,娘哪里敢透出半点儿风声,你二叔是董姨太太所出,这根刺扎在老太太心里多少年了。”
“你好好养着,这事儿也别和老太太说,娘亲一会儿就回来。”
大太太说着,就站起身来,带着姜妈妈走了出去。
徐徽眼泪忍不住落下来,然后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她不孝,将母亲逼成了这样。
可她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她不想一辈子呆在府里,不想回了宋府永远被张氏压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