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徐徽皱了皱眉对着屋里的丫鬟道:“出去看看,是谁在吵闹。”
丫鬟紫香一听,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出去,一会儿工夫就进了屋,面色有些难看。
“说吧,可是盈姨娘又闹出什么事儿了。”
紫香知道自家姑娘不待见盈姨娘,本想瞒着,可这种事情哪里能瞒得住。
听着她这样问,便小声回道:“是盈姨娘打了自己身边的丫鬟,被太太跟前的人见着了,说她是在打给太太看。”
“好好的,她打自己的丫鬟做什么?”
紫香有些不屑道:“还不是嫌自个儿的月银少,派丫鬟来和太太说道,太太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她便自个儿来了。”
“她这样的,也只能打打自个儿的丫鬟撒撒气了。”
徐昭坐在一旁,听了紫香的话,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在二房的时候,娘亲也是依着姨娘的月银给的,可老太太疼她,每月总会叫人贴补她一些。
如今她在老太太跟前失了宠,就想着到大太太跟前来闹,真真是愚蠢透顶。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因着她勾引大老爷的事情,大太太本就恨极了她,哪里会由着她撒野。
“她这样也算是咎由自取,好好的表姑娘不做,偏要费尽心思给人当妾。若是嫁到外头当个正经的娘子,便是日子清苦些,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境地。”
徐昭是知道崔若盈自打进了大房,大太太就变着法儿的折腾她。
每日早早起来,要到正房立规矩,端茶倒水伺候梳妆,崔若盈这个当姨娘的连王氏屋里的小丫鬟都不如,哪里还谈得上什么体面。
这大热的天,听说大太太什么瓜果蔬菜都不叫人给她,便是饭菜,都是厨房里的人吃剩下的。
因着这事儿,崔若盈心里委屈闹到了荣欣堂,顶着大大的日头跪在在荣欣堂院子里求了整整一个时辰,哪里想到老太太硬是没见她。
也不知,到了今时今日,崔若盈心里有没有一丝悔意。
因着徐昭在,叫她见着这样的事情徐徽便有些尴尬,听了她这话才说道:“可不是,不怪娘亲作践她,都是她自己不尊重。”
“若是她体面些,正经的抬进来,我也当她是父亲的妾氏,又是老太太的侄女,高看她一眼。可她这样,自个儿就低到尘埃里了。”
“女儿家当妾不算太丢人,可若是做出那些不要脸面的事情来,便一辈子都叫人看低了,论体面连这府里的丫鬟都不如。”
徐徽说了这话,见着面前的徐昭不说话,拍了拍她的手道:“不说别人,单说二哥哥屋里的那个思雪,我瞧着你待她不错,可若不是那年她忍了那些羞辱,叫祖母跟前的严妈妈还有各房的婆子检查了身子,保住了二哥哥的名声,你如今还会觉着她好吗?”
“只怕,你会觉着她是个心气儿高,不懂规矩的丫鬟,哪里还会高看她一眼。所以说,这人的选择不同,结果也便不同,好与不好,都是自个儿亲自种下的。”
徐昭听了,深以为然。
当年老太太见不得自家哥哥比大哥优秀,竟然想着坏了哥哥的名声,说哥哥强占了自己屋里的丫鬟。
那个时候,她才醒来几天,自然亲眼看到了那一幕。
思雪面色惨白跪在地上,当着各房太太的面重重给自家哥哥磕了个头,然后就提出叫各房派一个嬷嬷,进去检查她的身子。
这事情对于女子来说,无异于是奇耻大辱。若是换了旁人,兴许当场就一头碰死了。
可偏偏,思雪为了护住哥哥的名声,做了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等出来的时候,思雪面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为了自家哥哥,这样的羞辱她都忍受了,所以徐昭每每见着思雪,就不自觉的想到那日的事情,想到她替哥哥承受的那些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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