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无怨无悔地,溺死在星河灿烂里。
触目可及都是光。
她的光。
银光消失后,空旷的大殿中再也没有活人的气息,只余龙椅之上相拥,永远沉睡的璧人。
火焰凭空燃起,将宫阙燃作断井残垣。
将她与他的痕迹,在这个世界灰飞烟灭。
火光里,姒灼手中白玉令牌微亮。
一抹微弱的白光没入其中。
微不可查的一道细小裂纹愈合。
玉牌随姒灼的魂魄离开,抵达面位中转站,依旧好端端的放在她手中。
回到本体的姒灼,习惯性的把玩着白玉令牌,指腹摩挲过玉牌上的每一条裂痕。
指尖微顿,她垂眸。
尽管变化极其微小,可她还是一眼便看出来,白玉令牌上有一道裂痕消失了。
她探出神识,奇异而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空白的记忆因一缕魂魄的回归而微微动荡。
一帧画面跃入脑海。
画面中是完好无损的白玉令牌,通身萦绕淡淡白色流光,正面一个“御”字龙飞凤舞,背面盛放桃花灼灼。
「御神令」
她看着玉牌缓缓勾起起笑容,指腹摩挲着御神令上的每一道裂痕,触手温润而舒适。
“果然是你啊,小花……”
“他是御神令,你为什么告诉我他是一朵花?”姒灼有些纳闷地看向天秀。
天秀吐了一口瓜子,白了她一眼,“谁告诉你他是一朵花了,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被誉为‘神遗雪上花’。”
“跟我说说神遗之地吧。”
姒灼斜靠在座椅上,神态漫不经心,手撑住额头,白底金纹的衣袂从她手腕滑下。
眉间一抹银白轮廓红雨花钿,灼灼艳烈。
身上有淡淡银色光芒流转,恍然圣光,衬得她如九天神只。
神圣而不可侵犯,高洁而纤尘不染。
谁又能想到,这个如神一般的人。
几乎堕魔。
她眼底再也没有神的慈悲,只有深渊。
天秀每每看她这样就忍不住唏嘘,这人样貌还与印象里一样,内里却早已黑透了。
“别问我,自己想。”天秀自顾自磕着瓜子道,现在知道太多对她只有坏处没好处。
姒灼瞥它一眼,记忆还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我要是想的起来,还用得着问你?”
“我要是能告诉你,还用得着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