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咸鱼性格,主打一个能屈能伸,苍龙相虽然这些年活泼了不少,但相比其他幼崽它几乎算沉默寡言,对着不熟悉的人,通常十个问题蹦不出三个字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白泽纳闷得不行,总觉得苍龙好像长着长着从一个极端展到了另一个极端———从怯懦自卑到冷面酷哥……这跨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仗着自己的武力值是四只幼崽里最高的,白泽闲得爪贱又去撩拨“龙须”,在苍龙结束今天的训练后,它偷袭将其制服,雪白的大尾巴像扫帚似的斩断一大片青草,空气中植物的味道陡然浓郁起来。
“嘿嘿嘿不许动———”白泽柔软的大爪子按在苍龙的龙角上,像个恶霸似的得意洋洋,“你,给小爷笑一个!”
这些年来先生讲了不少故事,以至于白泽偶尔会沉迷于“角色扮演”,凤凰心情好时会陪它玩这个游戏,但大部分时候都是麒麟作陪,白泽最爱扮演危难之时拯救他人于水火的大英雄,但有时心血来潮,也会扮演一些反派角色,比如现在———
“把你的爪子松开。”苍龙青色的眼睛看着它,被踩着角按在地上,让它想起了很久远的过去里一些不好的记忆,即使它清楚地知道白泽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连威慑用的爪尖都没有弹出来,纯粹只是犯贱,“别让我说第二遍。”
要是像凤凰一样和它针锋相对地开演或是像麒麟一样顺势接剧情,白泽早就松爪子了,但苍龙这根本不配合的态度让白泽分外不爽———它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怎么了,不仅浑身上下不舒服,还看已经相处了很久的苍龙不顺眼,这种情绪甚至一天比一天剧烈。
同伴之间不能互相伤害,先生很早之前就教过他们,白泽虽然不知道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感觉源于何处,但它并不准备听之任之,而是想以打闹的方式来试探原因。
“性子还挺辣。”近距离看苍龙,白泽磨了磨牙,那种不爽又不顺眼的感觉再次出现了,烦躁到它想给苍龙两爪子,“不笑就想走,没门!”
白泽蓝黑色的眼瞳缩小,毛茸茸的雪白爪缝间弹出若隐若现的森冷寒光,它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对劲极了,而且它脑瓜里似乎有什么在晃荡———难道脑子进水了?!
不是只有笨蛋才会脑子进水吗!
白泽脸上恶霸似的的笑容一收,含有地露出几分迷惘来:“我……”
但它想说的话才吐出一个字,忍无可忍的苍龙已经一尾巴抽飞了它,毫无防备的白泽像一颗横贯天空的巨大流星,在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后,在烟尘中砸出了一个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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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们两起矛盾的原因?”麒麟用蹄子托着自己的下巴,现场表演了一个瞠目结舌,它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白泽有时候确实很欠扁,也喜欢拉着我们玩角色扮演,但你也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
虽然被“恶霸”调戏这事有点丢脸,凭本事打回去大家也不会多说什么,可苍龙这次做得也太夸张了吧?
“我和它也经常打架———”小凤凰用翅膀尖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但还是你强。”
谁能把白泽一尾巴抽到昏过去啊!
麒麟和凤凰的声音落在苍龙耳中,好像隔了很远很远的一层,负面情绪褪去后,它看着房间里昏迷不醒的白泽,苍龙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没表情了:“别装晕了,我那一尾巴根本就没用多大力。”
苍龙虽然生气,但力道也有分寸,那一尾巴的力量最多比平时打闹时重一点,顶多让白泽摔个肉痛,绝对不会对它造成伤害———这些年下来,他经验丰富极了。
白泽没动。
苍龙干脆盘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它能装到几时,这一等,就从下午等到了晚上。
麒麟已经无聊到去开了个瓜,甜甜的瓜分了四瓣,一崽一瓣,它咬着瓜含混道:“白泽起来吃瓜了!”
苍龙把白泽拖回来后它们俩也检查了,除了毛毛有点脏外,外伤没有,呼吸平稳,装也不装得走心点。
“还没睡醒吗?”凤凰低头啄了一口瓜,“再不起床要赶不上晚饭了。”
床上的白泽一动不动。
“你今天还有两个符纹没学完。”苍龙放出了杀手锏,“先生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还不起来补作业?”
白色依旧一动不动。
这下不仅是苍龙和凤凰,连心大的麒麟都看出不对了———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台阶都搭了好几层了,白泽不可能再继续装睡,按它的性格应该是爬起来得意洋洋地一圈输出,然后急火燎地去赶符文。
三只瓜啃到一半的幼崽这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大事不妙,白泽很有可能不是装晕,而是真的昏迷不醒!
“坏了!”凤凰一爪子踹开瓜,唰地一声展开翅膀,“我去把先生找回来!”
麒麟也慌了神,剩下的一点瓜往嘴里一塞就往白泽方向冲,说话的声音都是混的:“额先去裹它检查一哈,看看有没有啥麽看到滴!”
今天先生受龙血树相邀出门,因为龙血树那边两株小芽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先生并没有带上他们,再加上他们也大了,有了相当强的自保能力,不用像小时候一样时刻看护,不敢远离。
凤凰和麒麟都反应极快地行动起来,只有苍龙好像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站在原地,它看看自己的尾巴,荒谬之余,惶恐与害怕铺天盖地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