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贩子转手的利润,赚三块五,不算高吧,这样成本就是15元了。”
“而且,朝廷非常注重食安,对于使用药剂量严格控制,不能给大白菜上药,储存难度巨大。”
“储存库一斤成本,最少需要5元钱。”
“再加上用药成本、运输成本、每斤再加一元钱,就是21元了。”
“批发市场的老板,最少赚两元一斤,因为这其中是有损耗的,比如白菜干了,水分蒸发掉秤,所以赚两元钱,都没什么利润的。”
“成本就涨到了23元,各级包装成本,再加1元,就是24元了。”
“菜贩子的利润,毛利润要达到50%才有得赚,因为他们是最后一道,卖不出去、菜被挑烂了、摊位费、人工费、贮存费等等成本,净利润已经很低了。”
“所以,一斤白菜卖44元,这还是朝廷补贴了结果呢,不然要卖到48元,甚至50元,整个产业链才有得赚。”
平壤知府如实道:“您想说,为什么汉城物价就低?”
“因为汉城周边就种植白菜,所以价格低。”
“平壤种不了白菜,附近都是山脉,不搞种植,搞畜牧。”
“您去了汉城就知道了,平壤的肉价,要比汉城低的。”
“平壤是新鲜瓜果类比较贵。”
“汉城是肉食比较贵。”
朱厚?总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这笔账好像不是这样算的。
汉城物价就低,釜山物价更低,就平壤是后妈养的?
其实,平壤知府没敢说,平壤有一笔税,叫回流税,这笔税不是人头收,而是收顶级商家的税。
比如说,不收菜贩子的税,却会收批发蔬菜的店铺税,是要严格保密的。
这笔税金额巨大。
主要是当初建设平壤时的资金,以及倾斜资源,让人口回流这笔费用,都转嫁在每一个在平壤工作的百姓头上。
朝廷有一本账,往平壤砸的资源,约合二百亿元,建设费用、杂七杂八的费用,在二十亿左右。
这笔钱总要回本的。
就设下了这个回流税。
这个税,只有平壤在收。
所以平壤物价奇高,高得令人发指。
可不管谁来算,知府这笔账都很合理,人家也说了,别和汉城比,汉城的肉食贵呀,咱们平壤肉便宜。
还真没错,平壤肉价是便宜,但就差一块钱!
();() 平壤肉价:鸡肉6元,鸭肉4元,猪肉11元,牛羊肉27元,驴肉马肉35元,牛奶一斤6元,鸡蛋一斤3元。
这不对呀。
平壤北面全是牧场,运输成本又比较低廉,路运货运都行,成本并不高的。
汉城就不一样了,要靠朝鲜北部供应肉食,
运输成本要远高于平壤。
平壤确实肉价低,但仅仅低一元钱,算什么低。
等等,肉价确实低一点,但牛奶鸡蛋价格高呀,这里面有鬼呀。
哦,肉价低了一元钱,却在蛋奶价格上找回来,真会算账啊。
平壤知府又给朱厚?算了一笔账。
从运费,到人工成本,各家利润算了一笔详细的账,朱厚?听得细致,跟着点点头。
猛然,他又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你叫曾铣?景泰六十年进士?”
“正是微臣。”
曾铣年仅二十岁,就荣登进士第,二榜第十七名高中。
在中枢观政一年之后,主动到地方从科长开始干,屡屡得到晋升,年纪轻轻就执掌一座超级大城市,做平壤知府,兼任平壤市长。
朱厚?看着他:“孤记住你了。”
“谢千岁牢记。”曾铣也有意思,换了其他官员,直接说回流税就完了,偏偏他就不说。
朱厚?让他滚了,生气。
接连几日,他都派人去走访,却解决不了平壤奇高物价的谜团。
中枢这些年为什么默不作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