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娘陈妃刚刚诞下第三个儿子禹王朱见渥,陪着他跪着,导致产后大出血,最后惹得他娘早逝。
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一直到今天,他给亲弟弟代王朱见津和禹王朱见渥写信,两个人从不回信,显然都在恨他。
他每个月一封问候信,老皇帝也是时回时不回。
当年的事还没过去呢。
以前长子活的时候,他并不在乎朱佑梑的身份,他三宫六院,上百个女人,早就忘记了这一位。
可是,长子薨逝,诸子夺嫡,朱佑梑的母妃居然兴风作浪,想得到宋太子之位,那根刺儿就再次出现了。
“孤当儿子不孝,当父亲没教育好儿子,孤这一生真是失败啊。”
李王后刚要说什么,朱见漪摆摆手:“孤心有数。”
“册立了王子,国事稳固,您也该再进一步了。”李王后儿子没了,宫里就没了依靠。
她其实想让老二过继给她,这样她既是嫡母,又是亲母,权势不衰。
本来最好的对象是老三朱佑梑。
可朱佑梑的身份,让她也怀疑,一个人血统不纯,注定不能当王的,大明那一关也过不去。
那就把老二的母亲弄死,她不就名正言顺了嘛。
她爹还活着呢,母族的势力还能利用上。
“你说什么?”朱见漪目光幽幽地看向她。
噗通!
李王后还在幻想以后呢,忽然如芒刺背,吓得跪在地上:“臣妾失言,臣妾失言。”
“我爹还在,孤永不称帝。”
朱见漪认真道:“我爹在一日,这世上便只有一个皇帝,谁敢称帝,就是我宋国最大的敌人!也是所有藩国共同的敌人!”
“这世上只能有一个皇帝,唯一的皇帝!就是我爹!”
“其他人,都不配!”
“记住了,任何人不许咒我爹!”
“滚出去!”
朱见漪面目可憎,忽然过来捏住李王后的脖子,死死地盯着她:“听到了吗?”
“臣妾知罪,臣妾知罪!”李王后也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虽然是正常谈话,却多少有些诅咒老皇帝之嫌。
“滚吧!”朱见漪松开手,任由她摔倒在地上。
然后连滚带爬的出去。
朱见漪面容狰狞:“若非看在你爹还活着的份上,你也该下去陪伴吾儿了!”
“我对不起我娘,不能惹得我爹不痛快了!”
“我不孝,我的长子才会早死,这是报应!”
();() “我得受着!”
“进来!”
“派两个人,给太子家的老四点颜色看看。”
当天晚上,朱佑枔遭遇了刺杀。
把他吓得一晚上没睡觉。
第二天早晨去炎京紫禁城里讨要个说法的时候,却发现朱佑梑在宫门口跪着,他心里咯噔一下,调头就要回去,结果被太监给拦住。
朱佑枔如坐针毡地等待宋王下朝。
他心里愈发后悔。
之前他就谨小慎微,知道宋王不好对付,结果被朱佑梑给诓骗了,他也是想封地想疯了。
大明外藩亲王,才有封号,像朱佑枔什么封号都没有。
他也只是郡王,没有封号的郡王。
在京师里连个侯爵都不如。
宋王姗姗来迟,见他紧张的模样,便哈哈大笑:“让侄子久等了,快设宴,孤和四侄子好好喝一顿。”
朱佑枔知道自己被宋王给玩了。
心中怨怼。
席间,宋王对太子十分不恭,张嘴闭嘴老大,不叫哥也不叫太子,作为太子的儿子,他如坐针毡。
“四侄子,你回京之时,要路过宋国,让老三随你入京。”
宋王给他倒了杯酒:“叔叔跟你说句实话呀,叔叔想叔叔的娘亲了,我娘病重时,我未在床前尽孝,一直是叔叔心中的遗憾啊。”
“这次让老三入京,就是去侍奉我爹,拜祭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