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
朱见淇有点琢磨明白了,这些人是皇帝收养的孤儿,然后从小训练成间谍,为皇帝所用。
是谁在为皇帝训练的?
他想起一件旧事,景泰八年的时候,皇帝曾令舒良,在山西秘密训练一支军队。……
他想起一件旧事,景泰八年的时候,皇帝曾令舒良,在山西秘密训练一支军队。
后来皇帝巡幸南京的时候,是这支军队贴身保护。
肯定有人,秘密在给皇帝训练间谍,从养济院里面挑出来的孩子,从小训练,然后潜伏在某个部门里,如影子一般,充当皇帝的耳目。
“父皇真的是谁也不信啊。”
朱见淇震恐:“汪直贴身侍奉他十几年,竟然都不知道父皇藏了一手,那么,这支秘密间谍里面,是不是还有一支力量呢?默默地观察着这股影子势力?”
“听郭登说,军事调动全出自皇帝命令。”
“问题是,我执掌朝政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京营是如何构建的,不,是知道的,知道的是以前的消息。”
“军制是哪年改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哦,对了!”
“有一年,于谦忽然入宫,和皇帝密谈很久,一定是那时候改的,是于谦亲自主持改的!”
“对,一定是于谦!”
“那是哪年来着?景泰四十年?”
朱见淇有点记不清了,反正有一段时间,于谦经常入宫。
只有于谦,才能如此大动干戈的改革军制。
“所以,皇帝压根就不慌,我执掌朝政,和重臣勾勾搭搭,他也不在乎。”
“朝臣上下贪污,有的权倾朝野,他也不在乎。”
“就像朱英,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奴婢而已,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处死这个权倾朝野的朱英!”
“这就是皇权。”
“难怪父皇只骂我蠢,没有说我有异心。”
“因为朝臣都能糊弄我,压根就不跟我一条心的。”
“那勋贵真的皇帝一条心的吗?”
“未必吧。”
“不然皇帝为什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他也在怕,他对军权的掌握,恐怕不如年轻时候了,或者说,精锐在国外,调回来需要时间。”
“所以他在虚与委蛇。”
“等精锐回朝,便是他展露爪牙的时候。”
朱见淇现自己聪明了。
这一刻,他才有点看懂他爹。
他爹这个棋手,喜欢大开大合,得势便斩草除根。
这次没有,说明他没有得势。
朱英、项忠看似惨,其实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们清查贪腐,也就杀几个牵头的,然后把银子还一部分,给皇帝交上一份答卷而已。
那么他们知道,皇帝会调大军回朝吗?
会的。
那么摆在朱英、项忠面前的,要么是断臂求生,要么是铤而走险。
“朱英、项忠哭成那样,他们敢铤而走险吗?”
朱见淇思索半晌,摇了摇头:“谁跟他们造反啊,那些贪官污吏吗?让他们贪污行,让他们造反,行吗?”
“对,没有造反的本钱的,父皇早就看穿了,所以他跟郭登说话,一口咬定文官,没有说文武。”
“这几天,父皇一定和军中的军头约定好了。”
“军中山头都是他一手立起来的,各方势力里面都有钉子,但谁是钉子,互相都不知道,皇帝在军中埋了多少条暗线,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军回不回朝,只要搞定了勋贵,文官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最好的结果是把钱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