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傻傻地点头。
“周城,若你能活下来,逢年过节的,给老子烧柱香,烧点纸钱。若你不记着老子的好,就算了。”孟州朝他笑了,拍拍他的肩膀。
但周城却想骂他是傻叉,该跑的时候不跑,逞什么英雄?
上次你就愿意逞英雄,这次还这样,该死的!
孟州却不分由说,拖拽着周城,往东厂正殿走去。
一身轻松。
此事,舒良听到石冲的话,皱着眉头。
他心中恼怒至极,因为这几个货色,害得本公失去了皇爷的信任,被皇爷训斥!
本公的脸往哪搁?
现在连巡捕营的曹吉祥都敢打本公的脸?本公成了个笑话!
舒良低头啜了口茶,掩饰愤怒。
看见舒良的神态,石冲不爽,摆明了不信他,或者想袒护东厂的人,老子就该直接去叩阙,告皇帝去。
却在这时,孟州进殿,跪在地上。
石冲猛地瞳孔一缩,指着他,斩钉截铁道:“是他!就是他!”
舒良愣神:“什么是他?”
“那天去群芳阁的人,就是他!寄女小翠供述的那个,穿着白靴,没有碰过她的男人,就是他!”
舒良慢慢站起来,看向孟州。
孟州是他欣赏的人,他还向皇爷强烈推荐,这样的人前途无量,怎么会自毁前程呢?这个石冲冤枉人呢吧?
赵荣,那是正三品左侍郎啊,连他想动,都得掂量掂量。
他孟州怎么敢杀呢?
难道赵荣没露出官身吗?
看见舒良震惊的神情,孟州感到万分惭愧,从腰间把铜符取出,双手高捧,跪在地上:“是标下杀的赵荣,事后毁尸灭迹,分赃钱财,求厂公收回铜符,赐标下死!”
“什么?”
舒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嫌那晚分的少了?为何要杀害赵荣,是不知道赵荣的身份吗?”
他在帮孟州找补,倘若赵荣没露出官身,倒也情有可原。
“知道,是、是误杀!”
孟州一力承担下来:“因为标下失手杀了赵大人,所以心中惶惶,就想用到手的钱财,买通兄弟们,让他们都别说出去,这才分了脏,毁尸灭迹。”
“求厂公,就杀我孟州一人,饶过其他兄弟,那些兄弟都是被标下牵连!和他们无关!”
他手中一轻,铜符被舒良拿走了。
然后,舒良嘭的一脚,把他踹翻:“来人啊,把那晚,孟州队的,全部缉拿!”
“厂公、厂公,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和别人无关啊!”孟州爬起来磕头。
“那他们为何不举报你?”
舒良厉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东厂,不是江湖!不是逞义气的地方!主官犯罪,从者不举报者,皆受罚!”
“孟州,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你不是江湖好汉,而是朝廷命官!”
“孟州,你辜负了本公对你的期望,你辜负了陛下对你的期望!”
“来人,把他抓起来!”
“严刑拷打,本公要知道那晚的真相!”
舒良觉得自己眼瞎,怎么把这样的货色,举荐给皇爷呢?
先有张永年,后有孟州。
他舒良就是个废物!
经此教训之后,他不能听人一面之词,把所有人抓起来拷打,他要知道那天晚上所生的一切。
舒良面目忽然阴沉起来,从今日起,本公一个人都不信!
“厂公,卑职是否立功?”石冲像模像样拱拱手。
舒良厌恶地瞟了他一眼:“你所作所为,本公会如实写在奏章上,呈给圣上!”
“卑职谢过厂公了!”石冲大咧咧笑笑,然后告退。
拷问孟州、周城等人之时,舒良收到缇骑情报,猛地站起来:“召集人马,跟本公走!”
“厂公,孟州等人还在审……”龚辉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