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慢慢盯着卢忠:“前些日子,也在勤政殿里,你是怎么向朕保证的?”
“陛、陛下,缇骑只有不到三百人,缴获确实不多!但缇骑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
啪!
朱祁钰将杯子砸在卢忠的脑袋上。
卢忠脑袋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淋漓,他却不敢动,更不敢惨叫。
“缴获不多?那为何缇骑在勾栏瓦舍里,日日笙歌啊?银子像水似的往外洒?当朕是瞎子?啊!”
朱祁钰陡然暴怒,勤政殿的门忽然打开,七八个太监涌进来。
他挥了挥手,让人出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卢忠哭嚎起来。
“卢忠,你是有罪之人,朕饶了你一次。”
“这是第二次启用你,给你缇骑,让你随便调用钱粮。”
“可你就是这般回报朕的吗?”
“欺骗朕吗!”
“把朕当傻子吗?”
“你不知道钱粮多么宝贵吗?朕都快喝粥喝一个月了!这些钱粮都是朕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交给你,就是让你蒙蔽朕的吗?啊!”
铿锵一声。
天子剑出鞘,森冷的剑锋搭在卢忠的脖子上。
卢忠浑身紧,泪水止不住的流:“微臣、微臣……请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给微臣一个解释的机会!”
“说!”
朱祁钰语气冰冷。
卢忠赶紧道:“那天微臣担心缇骑不卖命,当天晚上的缴获,微臣答应给缇骑三成,所、所以交上来的不多。”
“但微臣一丁点都没拿过,真的没拿过!”
“请陛下明鉴,微臣对陛下之忠心,绝无半分虚假!”
剑锋渐渐挪开了他的脖子。
朱祁钰叹了口气:“卢忠,那天晚上,就没一点可报的吗?啊?朕没收到你的奏章,更没收到密揭,朕派你去监视,难道都是瞎子吗?什么都没看到?”
卢忠浑身都是冷汗,微微松了口气:“回禀陛下,缇骑确实没报给微臣,所以微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给陛下,所以没有……”
“蠢货啊!”
朱祁钰幽幽一叹:“你还是继续装疯卖傻吧,缇骑不适合你,出家吧。”
在他手下,连舒良、金忠都调教出来了。
奈何卢忠,不懂揣摩他的心思;做事遮遮掩掩,一点都不诚实,让他产生极不信任感。
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价值呢?
“陛、陛下……”卢忠没想到,皇帝竟让他出家?
“你要是再啰嗦,朕就要摘了你的脑袋了,入天师道吧,做个道士,朕给你度牒,去吧。”
朱祁钰觉得自己很宽容。
“陛下,臣、臣有话要说!”
卢忠爬到朱祁钰面前,但朱祁钰用剑尖对准他,吓得他停下,叩道:“陛下,那天晚上微臣真的看到了……”
朱祁钰目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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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