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直截了当:“是陈循引来的,用瓦剌分朕的神,朕可不是傻子!”
胡濙等人吓得跪在地上,没人敢应答。
当初瓦剌掠边之初,历历在目。
那时陈循意气风,和太子朱见深眉来眼去。
他已经有了废立之心。
以瓦剌掠边,逼于谦带着京营离京,就是想在京中废立皇帝。
却不想,被皇帝反杀。
下场不可谓不惨,成为古今第一大佞臣。
“但瓦剌人尝到了甜头,把三部瓦剌人全都引来了宣镇,才有了杨信第一败,徐亨殁于战阵之中。”
“当时那一败,朕就催促杨信搞清楚。”
“至今,杨信都杳无音信。”
“朕不怀疑杨信,是他失去了血勇之气,不敢去探查罢了。”
“于谦新到宣镇,收复堡垒,并无过错,却被瓦剌各个击破,若说瓦剌人有诸葛孔明在世,能击败于谦一次,朕信。”
“三战三败,糊弄鬼呢?于谦是傻子吗?勋贵是傻子吗?都是名臣悍将,岂能一败再败?”
“就不说别人,张軏跟朕玩心眼,把朕耍的团团转,能玩不过瓦剌那些愚昧的蠢材?”
“从杨信第一次出兵,长城内堡垒丢失就说明一切了!”
“宣镇有内鬼!遍地都是内鬼!”
“能收到军队调动消息,并且能迅传递消息的,能有谁?”
“诸卿暂时不信朕,但是,朕可以告诉你们,不出十日,宣镇还会传来战败的战报!”
“必败无疑!”
晋商是怎么展起来的?不就是当二鬼子展起来的嘛。
而战争,赚得盆满钵满的就是商贾。
胡濙不信,林聪、李贤等也都不信。
以为皇帝是给自己找遮羞布,杀害了全城商贾,想找个借口,或者就是看上晋商财富了,想再抢一波。
李贤欲言又止,晋商是我门下走狗,陛下能不能高抬贵手?
“拭目以待吧。”
朱祁钰懒得解释,等京中商贾被杀的消息传到宣镇,瓦剌人会疯的,届时一切真相大白。
“诸卿,还需要转运粮食,从流民中征兵,屯守三关,保卫京师!”朱祁钰认为,宣镇守不住了,必须死守三关,保住京师。
胡濙皱眉,皇帝不满足于团营三万兵权,还要扩军?
“陛下,朝堂当务之急是解决流民问题。”
“老臣相信于少傅,宣镇虽然接连战败,但战报上写的清楚,京营主力未损,尚能一战。”
“现在就屯兵居庸关,是否为之过早?”
胡濙其实也觉得有商贾作祟的原因。
但商贾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商贾,不过肥羊而已,在大明眼中是,在瓦剌领眼中也是。
“可先练兵。”朱祁钰担心再来一次北京保卫战。
“陛下,京中粮食不足,人人喝粥都支撑不了一个月,如何练兵啊?”胡濙抛出无解的难题。
该死的陈循!
就是你的党羽,才闹出的山东大涝!
若没有山东大涝,京中商贾岂敢囤积居奇,害得朕丧失良机!
若以屯守居庸关为名,练兵十万余,就算京营回京,那又如何?于谦也得乖乖跪着。
粮食啊!
“太傅有何高见?”朱祁钰问。
“老臣以为,等击败了瓦剌,便以京畿流民填补宣镇空白,一来缓解了京畿压力;二来丰盈宣镇人口,百利而无害。”
这是釜底抽薪之计!
朱祁钰想以流民当做基本盘,不然为何安置妇人,供孩子读书,不就是想收其心,为己所用嘛。
胡濙却要一脚把流民踢去宣镇,让他白忙一场。
“但自古移民都非善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