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稚嫩,没以张瑾藏身之所敲诈舒良。
这是作为王爵嫡子的自信。
虽是瘸子,却比张懋大气,那个妾生的废物!
“朝天宫,为何会帮助太上皇?就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吗?”舒良眸中杀意闪烁。
皇爷是他的天,倒向太上皇的人,都该死!
若非京中需要英国公稳定朝局,他早就把英国公一脉杀绝了!
张忠撇嘴嘲笑,笑舒良读书少。
“本督没工夫跟你啰嗦,快点说!”舒良怒火汹涌。
“简而言之,天师道也不是铁板一块。”
“张宇初仙逝后,张懋丞便担不起天师之责,传到张元吉手里,根本搞不定教内各派。”
“如李文英、周应瑜之流,都有开宗立派之念头。”
“张軏深知天师道内矛盾,所以拉拢李文英、周应瑜,以建立新道统为饵,勾引此二人上套,为太上皇所用。”
张忠对自己这位亲叔叔,只有恨!
他是嫡子,却无法继承家业,就是张輗、张軏两位亲叔父的阻碍!
之前他以为是这两兄弟迷惑当今圣上,当今圣上又是庶子继承家业,心里有恶趣味,自然和张懋那贱妾生的王八看绿豆,所以才以张懋袭爵来恶心他。
可舒良的话,让他对当今圣上印象改观。
但他何尝不是在借舒良的手,推倒张軏这座大山呢!
张軏一倒,作为同党的张懋,会有好结果吗?
如今勋贵式微,勋贵中只剩两座大山,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皇帝在没有足够数量勋臣之前,是不会贸然推倒一座大山的。
他张忠,就会渔翁得利。
“你与本督同去,去朝天宫,抓住张瑾,本督亲自向皇爷为你请功,令你袭爵英国公,如何?”舒良一刻都不想等了。
皇爷如何忌惮张軏,他非常清楚。
如今张軏最大的软肋出现了,只要抓住张瑾,张軏就不攻自破了。
因为张軏只有张瑾一个独子,以张軏的岁数再生个儿子估计不可能了,所以他必然会回京的,绝不敢叛逃漠北。
“那这……”张忠看了眼黄家。
“来人,把这家抄了,伤员留下看守,其他人跟本督走!”
舒良眸中寒光闪烁:“你是如何来黄家的,本督不知道,本督只知道,你张忠是本督的朋友。”
张忠肯定是被人骗了,才趟这浑水的。
或者说,有人想借东厂的手,杀了张忠,他好渔翁得利,是不是啊张懋?
“出!”
舒良率领人马直奔朝天宫。
张忠不能骑马,有腿疾又不能步行,舒良不嫌麻烦,让人背着他跑。
来到朝天宫。
和抓张瑾比起来,钱财反而放在第二位,何况已经抄不出多少油水了。
到了朝天宫,反而把舒良弄懵了,朝天宫四门被封,门前站着巡捕营丁。
舒良自报家门。
“他娘的,老子不知道什么东厂西厂的,老子只听营督之命!”一个混不吝的大汉满脸横肉,身上还穿着囚衣。
龚辉拔刀:“东厂办事,所有人退避!违令者斩!”
“来来来,你砍老子一个看看,老子办的是皇差,皇帝老子的命令,你敢杀老子,你就是造反!”
那混不吝伸出脖子,拍拍自己的脖子,让龚辉砍。
龚辉见他出言不逊,刚要动手。
舒良却喝止他,他听到大汉说办皇差,难道说这什么营,也是皇爷的人?
他派人和此人交涉,但这大汉就是个地痞,一个大字不识,只知道听命营督曹吉祥,其他人的命令一概没用。
“厂公,杀进去吧!”
龚辉低声道:“他们最多十几个人,挡住咱们!”
舒良沉吟,曹吉祥肯定是皇爷派出来的,这个巡捕营,自然是皇爷的人,没必要喊打喊杀。
“朝天宫还有其他路吗?”舒良问张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