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璞身体一软!
难怪皇帝把胡濙支走了,原来在这等着呢!
狗屁的演戏,其实就是支走胡濙,担心胡濙阻拦。
京中百官,能阻拦皇帝的,只有胡濙。
胡濙此刻在宫外,如何阻拦?
“出宫!动手!”
朱祁钰冷哼:“朕派缇骑监督,尔等今天必须见血!”
“粮商欺朕无能!欺朝堂无人!”
“朕今天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杀光!”
朱祁钰一挥手,让所有官员出宫。
等官员悉数出宫,许感低声道:“皇爷,若有官员不肯沾血,怎么办?”
“必是粮商保护伞,抄家灭族!”朱祁钰嘴角勾起冷笑。
没错。
他就在借机逼京中百官,站在他这边来!
杀商贾的恶名,一辈子也洗刷不掉了,想继续在朝堂上尸位素餐、贪污纳垢,就得乖乖听朕的话,当一名光荣的皇党。
否则,今天你们怎么杀商贾的,明天你们就怎么被杀!
“传旨卢忠,全程监督,可杀商贾,不可殃及百姓!违令者,缇骑可诛之!警告卢忠,缇骑不许对财货动心,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处死!”
朱祁钰沉吟道:“再传旨方瑛,看看他能调动多少人马,去仓、库保粮!都知监也去,保粮要紧!”
方瑛是他手中最后一张牌了,全都打出去,就看成效如何了,希望能保住五成粮食。
他行霹雳之法,粮商必以雷霆报之,玉石俱焚之下,能保住五成就很好了。
其实,五成是乐观的想法,能保住三成粮食就不错了。
他若不是为了强行收京中百官之心,也不必行此暴杀之举,说不定能保住五成粮食。
但时不我待啊。
下午王诚传来密报,战败后的宣镇,一片哀鸣,将无战心,军无战意,甚至悲观的情绪沾染了京营士卒,要不是有于谦震着,恐怕已经乱了。
王诚对宣镇很悲观,认为还会吃败仗。
所以,他不能等了,他必须要在宣镇第二封大败战报传来之前,整顿京师,把京师牢牢攥在手中才行。
京师绝不能再乱了,他绝不容忍再出现山东大涝之事!
因陈循的一己之私,导致山东百万人受灾,尤其牵绊住朝堂,耗费无数钱粮,导致征兵不善、后勤不利。
所以,朱祁钰必须先抓牢京师,握紧朝堂,集全国之力,对付瓦剌,解宣镇之危。
绝不能重蹈土木堡之败啊。
“奴婢遵旨!”许感领命后火出宫。
“皇爷,您把都知监派出去了,何人拱卫中宫啊?”冯孝充满担忧。
“无妨,朕出其不意,他们不会狗急跳墙的,把宫中各门落钥,你亲自盯着便可。”
朱祁钰手中人马实在捉襟见肘,把都知监派出去,绝对是一招险棋。
冯孝担忧。
“都知监的都是些健壮太监,他们跑起来度快,能够为朕传递圣旨,朕必须及时知道城中情况。”
朱祁钰无奈:“这不还有乾清宫太监呢嘛,就算真有强人打进宫来,朕在宫里跑,也能跟他们周旋,这宫中,朕熟。”
他开个玩笑:“摆驾,永寿宫!”
冯孝一愣,不明白皇爷为何要去永寿宫?
朱祁钰瞥了眼广场上还有活口,皱眉道:“都杀了,别浪费空气。”
“奴婢遵旨!”
……
妙应寺白塔寺。
“曹公公。”
太常寺寺丞张解淡淡道:“此乃元世祖庙,归太常寺管,不劳巡捕营操心了。”
妙应寺供奉着元世祖忽必烈画像,乃京中十官庙之一。
宣德年间修缮过一次,近两年太常寺不断上书,请求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