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走胡濙。
朱祁钰伸个懒腰,吃了点东西,又喝的粥,他馋虫涌动了。
没了陈循这座大山,危机暂时解除。
也该招揽厨子入宫,给朕好好做一桌美味,好好吃一顿了。
不行,没钱啊!
朱祁钰一拍脑门,必须想办法搞钱。
“皇爷,张公公到了。”
朱祁钰让张永进来,他在殿中散步,有点习惯血腥味了,人真是被逼出来的。
张永进来行礼,眼泪汪汪道:“让皇爷受苦了。”
“朕受什么苦,今日朕杀了陈循,心情愉悦,用不了多久,朕就是真正的皇帝了!”
朱祁钰让他起来:“在司礼监的日子不好受吧?”
“还成。”
张永这个掌印太监,就是字面意思,掌印,别说话,负责盖印。
“哈哈哈,看你一张苦瓜脸,用不了多久了,司礼监就是你说了算了!”朱祁钰大笑。
张永吹捧两句,有些担忧道:“皇爷,奴婢有种错觉,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跟朕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司礼监这段日子,奴婢有种错觉,就算您把司礼监的太监杀光了,这司礼监也是内阁的走狗。”张永道。
朱祁钰讶异。
“皇爷,这只是奴婢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司礼监是内阁的附庸?”
张永点头。
“你继续留心观察便好,张永,你要随时做好准备,彻底接管司礼监,把司礼监的权力攥在自己手里,能做到吗?”朱祁钰盯着他。
“奴婢必不负圣命!”张永跪在地上。
“起来,说说,朕杀了陈循,都得到了什么?”朱祁钰在考校他。
“回禀皇爷。”
张永缓缓道:“皇爷杀了陈循,把手伸进内阁,您任命林聪为内阁辅,改变了内阁权力分配方式,又让薛瑄入阁,插手吏部,等于用内阁和吏部的官职,吸引朝臣投效于您。”
“陈循的宰辅之权,回到了您的手上。”
“而您又重用通政司,设立军机处,把皇权攥在手心里。”
“您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培植足够的党羽,安插进去,朝堂便攥在您的手里了,您也就彻底掌控了皇权!”
朱祁钰讶异地看了眼张永:“有进步啊张永!”
“不敢承皇爷夸赞。”
张永尴尬地抓了抓头,支支吾吾道:“其实这些不是奴婢想到的,奴婢提拔了一个小太监,他给奴婢出的主意。”
“哦?叫什么啊?带来了吗?”朱祁钰来了兴趣。
“在外面候着呢,奴婢想让皇爷掌掌眼。”张永对朱祁钰的忠心,毋庸置疑。
他不敢直接重用小太监,必须征求皇帝的同意才可以。
“宣进来。”
很快,一个十分年轻的小太监跪在地上:“奴婢梁芳,恭请圣安!”
梁芳?
原来是他。
“是你提点的张永?”朱祁钰问他。
“奴婢不敢提点干爹,奴婢只是胡乱说了两句,都是干爹自己想到的!”
梁芳不敢居功,而且还叫了更亲昵的称呼,干爹,而不是大珰。
朱祁钰乐了:“倒是会巴结,张永你才多大,就收了干儿子?”
“奴婢不敢欺瞒皇爷,奴婢收了干儿子就是收了干儿子,若皇爷不满意,奴婢就将他逐出家门!”张永跪在地上,老实巴交回答。
“都起来吧,收了就收了。”朱祁钰淡淡道。
张永算摸透了皇帝的脾性,皇帝不怕身边太监贪占,但遇事必须禀告,任何事情,都要告诉皇帝!这是皇帝的控制欲!
“谢皇爷。”张永和梁芳站起来。
“梁芳,那你说说,朕杀了陈循,又有什么坏处啊?”朱祁钰又问。
“奴婢不敢说。”梁芳战战兢兢跪下。
“说,朕赦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