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嘴角扬起了笑容,这皇权,朕要拿回来了!
“老太傅请起,文武百官请起!”
“你们是懂朕的!”
“朕有你们贤臣良将辅佐,方有今日之大明!”
朱祁钰神情高涨,走上台阶,坐在椅子上,也不在乎血多脏,心情愉悦,笑道:“来人!将陈循的心,丢出去喂狗!”
“传旨,辅陈循,戕害于朕,谋逆于朕,朕本欲宥之!但朝堂不服,胡濙、萧维祯等百官跪伏于朕,求朕以大明律治国,不可徇私情,朕心中不忍。”
“陈循狼子野心,自知身处悬崖,恐难自救,于奉天殿上,试图推朕,欲图不轨,朕手刃之!传阅其心,百官俱言黑心也!”
“陈循长着一颗黑心,闻所未闻,朕方知被其蒙蔽,今令翰林院细数其罪,入奸臣榜位,镌刻成书,以警不猷。”
“陈循家属,其二子自知末路,于奉天殿自戕,臭血脏染奉天殿!其九族不宥,擒拿、诛杀,籍没家产!”
“至于陈循同党,朕本仁君,不欲扩大牵连,愿其同党主动投献,朕既往不咎,如此而已。”
萧维祯松了口气,活下来了!
“臣等谢陛下不杀之恩!”萧维祯带头跪下叩拜。
陈党全都跪下歌功颂德,有的甚至流出了热泪,大声赞扬陛下是千古仁君。
“诏杜宁、魏骥入京。”
朱祁钰担心萧维祯控制不了陈党,他要让陈党为他所用,而不是被胡濙窃取,那就亏大了。
“如今辅空悬,山东大涝,救灾刻不容缓,不要搞什么廷推了,林聪接任陈循,为内阁辅,再擢一人入内阁,诸卿议一议吧。”
皇帝平淡无奇地就认命了内阁辅。
但是,他违反了规制!
取消廷推是成定制,还是仅此一次?
李贤给王直使眼色,王直恍如未见,他又给王文使眼色,就算你们是皇帝走狗,总不能丢了臣权去跪舔皇帝吧?
王文哪有胆子出头,本来辅之位是他的,皇帝不满他畏畏缩缩,所以冷处理他。倘若他这个时候给皇帝找不痛快,保不准皇帝活劈了他。
李贤只能看向胡濙,胡濙闭着眼睛。
他不是陈循,不会硬刚皇帝,他喜欢绵里藏针,皇帝愿意闹就闹吧,随他吧。
“诸卿,快议吧,灾情不等人啊!”朱祁钰嘴角翘起,这才是当皇帝的感觉。
太宗设立内阁,只是一个秘书部门,不是让你们架空皇权的!
从今开始,朕就要收回皇权!
李贤也绝望了,这届队友带不动啊。
内阁里,砍了陈循之后,林聪、王文是皇帝的走狗,萧镃是泥胎木塑,王直和李贤是陈党,岳正资历不够,再补入一个,恐怕也是泥胎木塑。
皇帝势力很小,他绝不会让权力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李贤偷偷看了眼薛瑄。
他资历够、名声够,胆子小,是非常好的泥胎木塑的人选。
果然,廷推出的几个人选递给皇帝,皇帝一锤定音:“就让薛瑄补入内阁吧。”
薛瑄浑身一颤,朝堂上烈火烹油,他致仕几次了,奈何皇帝非留他在朝中当吉祥物。
这次又是,把他推入内阁,只是占个地方。
等皇帝心腹展起来,再顶替他入阁。
作为工具人的薛瑄心里苦啊。
“吏部左侍郎,暂且空悬,等有了合适人选,再填补进去。”朱祁钰是想用吏部左侍郎的位置招揽心腹啊。
“可有异议?”朱祁钰看向百官。
“臣等无异议!”林聪立刻跟进。
朱祁钰嘴角翘起:“山东大灾,朕就交给林阁老负责,朕先不加授你的官,名不正言不顺。”
“朕要看到赈灾的成果,流民必须妥善安置,一应用度由内阁和六部参谋,详细的再写成奏章,呈给朕看,宫门落钥后,山东灾情奏章也可时时奏报,任何部门不得懈怠!违令者斩!”
“诸卿,当前朝堂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宣镇战争,和山东大涝,朕不想下罪己诏,明白吗?”
“谁若逼朕下罪己诏,朕就用他的九族作伴!”
朱祁钰陡然厉喝。
百官叩拜,无人敢劝谏反对。
“如今中枢繁忙,再从地方提拔一批人入京,朕先说几个,朱英、刘广衡、薛希琏、宋琰、寇深、原杰、马瑾等,诸卿也补充一批,如今朝堂诸多职位空悬,又多有尸位素餐之辈,所以诏入京中的诸官,朕必重用之!”
朱祁钰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名字,这些人都是中立派,能力未必有多强,但都在地方多年,诏入京中,必能拉拢大部分人,成为皇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