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生们全都傻眼了。
他们好像中圈套了,皇帝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而且,皇帝在不断偷换概念,他们是想裁撤厂卫,为商贾鸣冤只是一个噱头,可皇帝就抓住这个噱头大雷霆。
监生们吓坏了,趴伏在地上求饶不跌。
陈韶看了眼皇帝,朱祁钰摇摇头,先不要杀罗崇岳。
能不动刀子就不动刀子,动了刀子,就落入陈循的圈套了。
“朕看你们,就是一群蠢猪!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
朱祁钰语气一缓:“朕为何征收保护赋?”
“是因为内帑被盗,需要筹措大军出征的军费。”
“而这保护赋,也非戕害商贾,你们若有心的就去看看保护赋细则,朕是在处处保护商贾呢!”
见皇帝语气稍缓,陈秉中低声道:“那请陛下斩舒良,以正视听。”
朱祁钰被气乐了,你跟舒良多大仇啊?你跟朕多大仇啊?
“以正视听?正谁的视听啊?恩?”
朱祁钰脸色一沉,这些监生脑袋这么轴呢?
“请陛下亲贤臣远小人,陛下委听断于舒良一人,其奸谋足以颠倒是非,其奸佞足以蛊惑人心,所以请陛下以一身之荣,亲贤远小,内外文武重臣,倚之为肱骨心膂者也……”
陈秉中的话,居然惹得监生连连点头。
朱祁钰真想把他脑袋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屎?朝堂上哪个贤臣,能让朕倚为肱骨?来!你告诉朕!
朕不想倚仗吗?朕想孤单无依吗?
倚谁啊?
倚仗他们,奉天殿就换主子了!
“朕何时听信于舒良一人了?”朱祁钰强忍着怒气问。
“那便请陛下斩杀阉竖舒良,裁撤厂卫,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陈秉中跪伏。
很多监生跟着高呼。
朱祁钰盯着他们,一帮蠢货啊!你们在逼朕杀人知不知道?你们在帮着陈循,对付朕知不知道?
杀了舒良,明天朕就没命了!
朕死了,你们会为朕鸣冤叫屈吗?
不会!
你们会向着新主子摇尾乞怜!
一群无药可救的蠢货!
“杀!”
朱祁钰陡然一喝,还说个屁了,动刀子吧!干脆杀个干干净净才好!
噗的一声!
罗崇岳大好的头颅被砍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陈秉中的附近。
监生们纷纷惊叫。
“叫什么?过几日你们就要随军北征了!有什么好怕的?”
朱祁钰厉喝:“陈秉中,把他的脑袋拿起来,逐一传递,每个人都捧一会儿!”
“啊?”陈秉中脸色一白。
“照做!”朱祁钰知道,都见血了,别想封刀了。
陈秉中紧闭着眼睛,咬牙拿起来。
“睁开眼睛!”朱祁钰喝令。
哇!
陈秉中看到手里捧着的罗崇岳的脑袋,这个昔日的同窗,脑袋却捧在他的怀里,还有血呼啦的东西流了他一手,直接就吐了。
“传递!”朱祁钰语气冰冷。
“陛、陛下,晚生从宣镇回来,也要劝谏陛下,诛杀阉竖,亲贤远小!”陈秉中脸色惨白,气息奄奄。
陈循究竟在哪找的二傻子?
朕都服了!
你在逼着朕在杀你知不知道啊!
你死了,朕的人设崩塌了,便宜的只有陈循!
朕算明白了,陈循这一步棋,不是让监生劝谏什么的,就是逼朕杀人,让朕大杀特杀,人设崩塌。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