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辅胆量怎的如此之小!”
“你与朕在为国锄奸!”
“这几个狗太监,都是祸国殃民的王振之流!”
“被千刀万剐都毫不可惜,是不是啊阮简?”
朱祁钰目光幽幽地看着阮简。
阮简哭嚎个不停,拼命乞求饶命啊。
“看看,刀斧加身的时候,才知道求饶!”
朱祁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意有所指:“辅,你说这人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的脸上挂着血珠,笑容显得很邪魅。
陈循吞了口口水,都当贾似道了,还要什么脸了?
“陛下说的是。”陈循一副劝不了的样子,满脸无可奈何。
他哪有什么清白啊,景泰二年,因为埋葬妻子和乡人争夺墓地,结果他派人弄死了乡人,得到墓地。御史弹劾他,他借机投靠朱祁钰,得以逃脱,然后疯狂安插自己人,培植党羽,才形成如今朝堂上的陈党。
“哈哈哈,还是辅说得对啊,人都是贱皮子!那就再杀!杀个血流成河!”
朱祁钰直接一刀劈在赵吉头上!
这个赵吉更可恨,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他只是浣衣局一个最低级的小太监,明明是朕看你可怜,提拔于你,入内书堂,进司礼监的,结果你却跟陈鼎搞成一伙,欺骗于朕,攀附萧维祯!
该千刀万剐!这样劈死你,简直太便宜你了!
“辅,按着他!”朱祁钰故技重施。
陈循咬着牙去做,让皇帝劈砍死赵吉。
皇帝一口气杀了五个司礼监太监,已经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简直是非常残暴,比杨广高洋还残暴!
更残暴的是,他逼着辅在一起做啊!
王直看在眼里,可他敢说出去吗?
萧维祯敢吗?张軏敢吗?
倘若说出去,皇帝最多人设崩塌,皇帝还是皇帝,但陈循、王直、萧维祯却要致仕,劝谏君王是人臣之本分,你们非但不劝谏,反而在装死,传出去就是大笑话啊。
所以,他们都装作没看见。
这一局,皇帝又赢了。
但是,王直却看到了希望,陈鼎等六人一死,司礼监必然遭到清洗,反而给他提供了机会,倘若能培植党羽,司礼监岂不在握了吗?
“皇爷饶命啊!皇爷饶命啊!”阮简软软地倒在地上,哭嚎着饶命。
“你不说话,朕都忘记你了。”
朱祁钰冷笑:“张軏何在?拖出去!由你来执刀,杀了他!”
张軏浑身一抖。
皇帝的心好毒啊!
用勋贵去杀太监,这是制造矛盾啊。
别忘了,阮简是他英国公府的人啊!
由他去杀,以后哪个太监会为他这一支勋贵卖命了?
“微臣领旨!”张軏咬牙,面无表情。
朱祁钰还以为杀了张輗,就削弱英国公在勋贵中的影响力了,其实不然,英国公府真正做主的是张軏。
陈循松了口气,皇帝终于不自己杀人了,也不用他帮忙按着了。
他读书传家,家里虽不富裕,但家境也不错,他连杀猪的场面都没见过,何曾见过血啊?结果第一次见血,就帮着皇帝杀人,他熬到现在都没吐出来,心理素质已经非常好了。
朱祁钰拄刀而立,气喘吁吁,一口杀了五个人,真的很累。
“辅,你说朕做的对不对?”朱祁钰还不肯放过陈循,弄不死你,就吓死你恶心死你。
西暖阁里充斥着血腥味,皇帝、陈循、萧维祯身上都是血。
皇帝还死死抓着陈循。
陈循恶习得想吐,却又不敢君前失仪,咬着牙说:“对!”
不是他讲究,而是担心朱祁钰借机作,劈死他。
“辅果然是懂朕的,朕是为国锄奸。”
“杀的都是王振之流!”
“辅能理解朕,天下人必然也能理解朕。”
朱祁钰话锋一转:“只是辅,为何之前不断谏言让陈鼎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呢?”
“是臣眼拙,错信了奸人!”陈循咬牙道。